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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更無活口。
羅禹落到雲居觀前的青石階上,一名白髮蒼蒼的老道士,雙目圓睜,仰天撲跌在門檻旁,雙腿被燒成焦炭一般,四處可見殷紅的血跡灑滿一地,令人心怵。
兩扇山門東倒西歪,門上的匾額也碎裂在地,勉強還可辨出“雲居觀”的字樣。
門邊的山牆之上,觸目驚心凹入五個爪孔,深逾寸許。
羅禹懊惱道:“唉,要是先前趕緊一點早來一步,說不定就能救回雲居觀的這場浩劫。”如今只能企望青梅道人一身修為不俗,或可僥倖躲過一劫。
觀內狼藉滿地,丹室經閣等重地,更是讓人洗劫一空,只差再放上一把大火毀屍滅跡了。
羅禹終在偏殿中發現了青梅道人的屍首,老道士身中數劍,渾身精血已讓人吸乾,只剩下一副乾癟枯黃的軀殼,右手五指兀自牢牢握著半截斷劍,死不瞑目。
猛地,他警兆一動,靈覺裡隱約感到後院似有異常,當下飛身掠去。
羅禹真氣流轉全身,外鬆內緊暗自戒備,虎目如電射向院角的一座古井,沉聲喝道:“出來,不然休怪羅某不客氣了!”
井緣內側先是多了雙溼漉漉的手,繼而有人探出半個腦袋叫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只是一個燒火的小道,什麼也不曉得!”
一個十五六歲的小道士,面色蒼白、驚恐萬狀的扒在井口朝外張望。
羅禹見觀內還有活口,心下一喜,溫言撫慰道:“小道長莫怕,在下乃昆吾劍派玄幹真人門下弟子羅禹。今日路經思閒峰,本想順道前來拜望青梅道長芝顏,不料觀中竟遭此慘禍。”
那小道士聽得羅禹自報家門,鬆口氣,但仍然將信將疑道:“您、您是昆吾劍派的弟子?”
羅禹頷首道:“正是。這位小道長不妨請出來說話,縮在井裡的滋味可不好受。”
小道士上下打量羅禹,見他正氣凜然,神態溫和,並不似先前來敵那般窮兇極惡,於是點點頭道:“是,是,小道這就出來。”說著,拖著溼透的身子,顫巍巍從井裡往外爬,雙腿搭在井臺上,剛一觸地卻是一絆,撲通一聲癱軟在地,只剩下靠著井沿呼呼喘粗氣的分了。
羅禹心知,這小道士必然親眼目睹了適才腥風血雨的一幕,已成驚弓之鳥,低嘆一聲,探出右掌按在他肩頭上,真氣一運,小道士的衣裳上嗤嗤有聲,冒起一蓬水霧。衣服瞬間乾透,一團暖洋洋的氣流流轉小道士周身,身上寒意也隨之立消。
小道士心裡的戒懼不禁消去大半,感激道:“多謝好漢爺。”
羅禹收回右掌,蹲著身子道:“羅某不是已說了麼,我乃昆吾劍派門下,論輩分,還須對青梅道長喚上一聲‘師叔’,小道長不必如此生分,只管叫我本名。”
小道士藉著蒼茫夜色,再次打量近在咫尺的羅禹,問道:“羅大哥,您,您果真是昆吾劍派的弟子?”
羅禹雖急於知曉兇案真相,但明白小道士此刻心神不寧,不宜逼迫催促,故此有意露出笑容道:“如假包換。昆吾劍派門下又非什麼值錢的金字招牌,難不成還會有人冒充麼?”
小道士至此疑嫌盡釋,急忙問道:“羅大哥,觀主他老人家怎樣了?”
羅禹黯然搖頭道:“青梅道長被人吸乾體內精血,已駕鶴西歸。”
小道士“啊”了聲,顫聲道:“那、那觀中其他的人呢,還有沒有誰活著?”
羅禹苦笑道:“此時此地,你我是觀內僅存的兩個活人,再有便是一地的屍體了。”
小道士呆如木雞,發紫的嘴唇翕動幾下,終於失聲痛哭出來,哽咽叫道:“是我沒用,是我怕死,師父啊──”
羅禹待他哭了半晌,才伸手撫慰小道士的背脊,柔聲道:“小道長,莫要太難過了。這原也怪不得你,你要是不躲起來,現在也已成了一具乾屍。羅某欲追緝真兇,為死難的諸位道長報仇雪恨,便更加無從查起。”
小道士猛抓住羅禹的大手,泣不成聲道:“羅大哥,你一定要替觀主他老人家報仇啊!”
羅禹道:“小道長放心。雲居觀與昆吾劍派同氣連枝,無端遭害,羅某自該責無旁貸為大夥兒討還公道。只是小道長可曾看到行兇之人是哪路的妖孽?”
小道士連連點頭道:“我認得他們,那帶頭之人,便是虯松嶺青蓮寺的住持妖僧無戒,跟在他身後的,是遮雲窟窟主呂岩和一個綠髮妖人,還有許多小道也報不出名字的妖孽。一共來了不下三四十個,將雲居觀團團圍住,要逼觀主交出萬年丹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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