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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纖盈詫異道:“爺爺,你要去哪裡?不跟我們一起走麼?”
花千迭心灰意冷道:“爺爺哪兒也不去,祖先的基業毀斷在我的手上,你爺爺若再貪生逃跑,還有何面目去見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我要留下!”
眾人不約而同驚愕道:“花宮主!”
第九章 填海
忽然聽見一個從容柔和的聲音道:“花宮主不必如此,冥海之災,未必不能消弭。”
花千迭一愣,回頭卻見容若蝶由箏姐攙扶著,與無斷、無滅兩位秘師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後,他訝異道:“容小姐,你怎麼也來了?”
容若蝶嫣然一笑,回答道:“是的,我也來了,幸好還不算太晚。”
她燦若晨星的眼眸,流轉過林熠的臉龐,將深深的愛戀與疼惜隱藏在秋波之後,繼續說道:“諸位都無需絕望,若蝶自有平定冥海的辦法。”
仇厲且信且疑道:“容小姐,《雲篆天策》已被人奪去,你還能用什麼法子封鎮住冥海的噴湧?”
容若蝶胸有成竹地道:“不需《雲篆天策》,我一樣能讓冥海恢復平靜。”
如果這話是別人說的,花千迭一定當瘋子看,但出自容若蝶口中,卻不由他不信,躊躇了一下,問道:“容小姐,你真的有辦法?”
容若蝶點頭道:“花宮主,請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和他單獨相處片刻。”
花千迭見容若蝶神色篤定,絕不似在說笑,心裡重新燃起一線希望,頷首道:“好。”便率著眾人朝後退開十數丈,只留下無斷、無滅兩位秘師和箏姐,陪在容若蝶左右。
石品天等人原本歸心似箭,此刻事有轉機,便不再急著離開。
凌幽如將林熠交到容若蝶懷裡,低聲道:“他只是真元耗損過度虛脫昏迷,並不礙事。”
容若蝶接過林熠,含笑道:“謝謝。”懷裡一沉,順勢坐到血動巖前的一方大石上。
她並沒有試圖去喚醒林熠,只安靜地凝視著他沉睡的面容。
由於元神受到重創,林熠的肉軀也生出感應,唇角旁有一縷將幹未乾的血絲。
容若蝶伸手用衣袖替他輕輕抹去,柔指無限深情,滑過他慘淡若金的憔悴面容,恍然未覺間,眸中湧動起晶瑩的淚光。
容顏依舊俊挺,眉頭卻已緊鎖,自己跨越了萬水千山的到來,他已無法知道。
他熟睡著,縹緲的夢裡是否會有她?
雖有南海萬潮宮朝夕相處的兩年,可惜那時的她,失去所有的記憶,只留下他,不離不棄,孤獨地信守人生一段漫長的空白。
嚴格說來,自從與他築玉山初會,以後每一次的相聚,都是那麼的短促匆忙,充滿了生離死別的辛酸與無奈。
東海逐浪巖上的數日盤桓纏綿,竟是彼此在一起最長的日子,他卻從未抱怨,更未放棄,無論有多難多苦,也不曾鬆手。
她擁著他,想就這樣永遠擁著他,再不放手、再不分離,然而地底傳來的一陣陣轟鳴,宛若擂動的鼓點,不停震顫著她的心,把時光濃縮得無比之短、之快。
“知道我曾經對流星許下的願望是什麼?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在東海之底建起一座我們自己的家園,園子裡會種滿各種各樣的蘭花,所有的建築和裝飾,都要作成如夜空一般的深紫色。在那兒,不讓任何人打擾,只有兩個人靜靜廝守,直到海枯石爛……”
恍然如夢裡,她的耳畔隱約聽到他在說話。
她的心絃猛地扭緊,注視著林熠緊緊閉合的雙目,落寞而笑,輕聲道:“也許你說的沒錯,咱們對著流星許下的願望,已不可能會有實現的一天,但你能好好活著,就比什麼都重要。”
“啪!”她的淚滴落在林熠浸染著鮮血的胸襟上,慢慢化開,像一朵盛綻的杜鵑。
緩緩地,她從玉頸上解下了那枚佩戴了一生的玉墜,掛到了林熠的胸前,與他的執念玉牢牢相貼,形如一對比翼雙飛的愛侶。
玲瓏龜無聲無息從她的袖口裡爬出,翹首望著容若蝶,似乎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麼,牠死死攀住容若蝶的衣袖,不肯鬆口,圓溜溜的小眼珠中,竟也充盈淚光。
容若蝶微笑著將玲瓏龜接到掌心,像是長姐在叮嚀自己的幼弟,說道:“等我走後,箏姐會把你送回唐納古喇,你的家鄉就是在那裡罷?”
玲瓏龜縮了下頭,也不曉得是否能算作回答。
容若蝶將牠交給身側侍立的箏姐,淺笑道:“剩下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箏姐顫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