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1 章 吾往(第2/3 頁)
,許大人摺子上所需經費,確實過高。屯田一事,前朝已有築塘捍水,試種水稻製作法,但水田勞民,效果不好。津海兵民兵民輻輳、生齒浩繁,民力拮据,如今許大人願意繼續開墾軍田,推行水稻,以寬軍用,原也是好事,此條陳可行。”
“但這發行債券一事,如今民間借貸,按例每月取利,不得過三分。如今債券三年許以三分利,五年許以四分利,十年許以五分利。開始尚且能拆東牆補西牆,借本還息,但按如此計算,逐年累積,則所需利潤極高,方能週轉,不知許大人可有細算過,這其中每年
需要償還的銀兩?這利潤又如何能確保一定能兌現?若是民間擠兌,你又當如何應對?”
許蓴不慌不忙起身行禮道:“回羅尚書話,此事下官已細算過,三年期、五年期、十年期債券發行量都已嚴格控制,其□□收銀兩總量,三年後當兌付多少,五年後兌付多少,十年後兌付多少均已有細數附在摺子後。尚書可命人驗算無誤,總量均控制有量,且確保有百分之三十的週轉金不可動用……”
“而這另外一張摺子,則是此次我們接到的訂單總額,一年利潤與債券發行量是吻合的。”
“再有一張為興辦學堂、機器廠、船塢所需的成本,同樣按年計劃,每年支出成本亦已開列在上,皆與債券對得上,如此收支和利潤都能達到平衡。”
羅恆睿捋了鬍鬚,聽他侃侃而談,頗為滿意,向謝翊拱手稟報道:“此折後的三表,老臣收了抄本後,命人核算過,基本無誤,許世子這摺子,是用了心的,並非空中樓閣,老臣問完了。”
() 謝翊微一點頭。()
禮部尚書王秀吉迫不及待道:昔日楚考烈王借債興師討秦。債臺高築無以償還,失信於民。許大人行這公債之道,勞民傷財,且風險極大,自古並未有明君能臣行過此道,還請陛下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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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蓴不假思索回道:“治世不一道,便國不法古。苟可以彊國,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禮。”
諸位大臣看他信口便引了商君之言語,不由都微微側目,畢竟商君這人的結局可不怎麼好,這人若是自比商君,未免有些太過不祥。
王秀吉卻道:“如今天下太平,戰事方平,民間正需休養生息,合該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現如今耗費如此鉅額銀兩,且還取之於民,用來造炮製船,興軍備武,實在可惜!不若用在民生賑災,教化民眾之上,方顯今上之仁德。”
許蓴面帶笑容:“王尚書以為天下太平了?北方韃子為中原宿敵,腹心之疾,生死大敵尚存;海外諸夷、倭寇等卻早已恃其堅船利炮,橫行海上。”
“此次重兵進討,我朝死傷眾多,最後以少勝多的長壺峽之役,我等幾乎喪身海上,幸得船上此前重金購有水下潛艇,可於水下行進,出其不意放出魚雷,這才扭轉戰局。然則重金購船、炮、雷,均非長遠之計,唯有師西洋之技造炮製船,方可得謀我朝永遠之利。”
王秀吉啞口無言,他對這些確實不太瞭解,兵部尚書雷鳴卻道:“我朝武器兵備確實荒疏久已,遇上洋人火器,實不能戰,如今都只靠重金買船買炮,錢都白白給西洋人賺了去,確實該早日謀劃,自產火炮,自造船隻。”
王秀吉只好拱手道:“臣問完了。”
雷鳴卻兩眼放光,只問道:“許大人,我有一事不明。你這機器廠,必然要用煤鐵,若是漕運海運,都必然耗費成本,你當如何解決?”他在閩州自然也動過搞軍火廠的心,同樣也遇到過這難題,因此看到許蓴這摺子,立刻便想到了此處關節。
許蓴道:“開平煤礦,若得朝廷允准,下官願加派兵力發掘,以西洋機器挖掘開礦,以供給津海機器局。”
羅恆睿道:“開礦又是一樁開支,人力耗費巨大。”
許蓴從容道:“下官已命人在海外採購最新的機器挖掘機,可極大提高開礦效率。”
一直虎視眈眈一旁的李梅崖終於發難,問道:“許世子權貴出身,性耽安逸,不知民間疾苦。如今悍然舉公債籌款,若一著不慎,行事不周則易滋弊端,貪汙**,該當如何?焉知你不是以為國大義之名,損公肥私,以朝廷之公信,供個人之私慾?”
他辭鋒峻利,十分尖刻,毫不客氣,內閣諸臣少不得心中都想,都聽說李梅崖與靖國公世子有仇,果然如此,都去看那許蓴如何回話。
許蓴冷靜回道:“臣材本疏庸,識尤淺陋,唯有丹心一片,盡忠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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