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7 章 太平(第2/3 頁)
忙道:“臣領旨。”
謝翊點頭,問許蓴:“先看火炮廠吧?”
許蓴往前行,身軀修長,走起路來彷彿帶著風一般,利落乾脆,偏人又年輕俊秀,舉手投足仍然顯著優雅和敏捷,他聲音裡彷彿總帶著笑意:“陛下,您先請上步輦,臣為您引路,往這邊走。咱們可以先看炮廠的鑄造炮管的車間,然後順路去火器廠,再繞去看看紡織廠、農機廠,迴轉到大門,直出去船塢,登船出海,看水師營演習。”
他看著謝翊上了步輦,這才快步向前走去,全無一般臣子們在御前的畏
畏縮縮,體態舒展,聲音清朗,一個人昂然走在君前導引,也沒那種誠惶誠恐之感。
範牧村站在翰林院的學士裡,明顯看到身邊的學士們看著臨海侯的眼神都有些變化。
有人低聲道:“竟真能自己造船了?我還以為和以前一般,買了別人的發動機螺旋槳回來,套上咱們自己的木殼子。”
“當然是真的了,要不你以為皇上怎麼這麼倚重他呢,沒點實打實的功績怎麼行。你還真以為那些劾章都是真的,臨海侯若真是個虛有其表的紈絝兒,怎可能哄得了天下人?”
“我要有那麼多錢我也能行,不就是買來逼著匠人對著洋人的船做嗎?”
“你想簡單了,沒聽武英公說嗎?人家不賣我們最新的。而且我聽說閩越兩州都試過的,船太大,你在模型上試著可以,真裝上大船。失之毫厘謬以千里,帶不動直接沉下去的。鐵甲船呢,你想想,那得有多重。”
“各項工器如此之繁,又需要而精熟此道之工
匠,難怪臨海侯要辦學堂,無那學堂之利,百姓怎會送人去讀書?士人是絕捨不得孩子學這些匠藝的。”()
這錢全是那債券折騰出來的,沒點本事哪裡能籌這麼多錢,去年臨海侯被參的盛況,你出去辦差沒見過,那聲勢簡直是恨不得殺之以謝天下,投機取巧惟利是圖不忠不孝十惡不赦,什麼罪名都參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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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海侯當時還能安坐如山,不動聲色,從容理事,說起來不得不佩服的。若是我恐怕就甩手不幹了,他才二十多歲。前兒莊狀元劾他,我看他彷彿動了怒,但被皇上攔下了,如今看著又仿若無事,言笑晏晏的,這養氣功夫也難得了。”
“也怪不得了,之前看學堂我也覺得奇怪,如何要招這許多匠戶軍戶子弟,如今看這工廠的規模,沒學堂支援,哪裡有足夠的人來做這些事。”
“但確實是賺的,旁的不說,光那紡織廠和印書坊,利潤巨大。還有曆書,這是欽天監專門發了特許給他們印了,也是朝廷恩典的生意,賺頭大。我聽說當時鬧得本地的匠戶都來堵了這裡,他這廠一開,莫說津海,便是京城、浙閩全都是便宜的紗布和年畫,本地的手藝人活不下去了。”
“我倒是聽說是花錢招募了他們吧,連那些老師傅都請來做供奉,這才平息了。”
“細算起來這幾樣雖然賺,但那軍用的船、炮、火器這些沒賺頭,只能砸錢往裡頭弄,這真得擅長精算的人來算了,加上那債券的演算法。難怪說臨海侯有經濟之才,聽說陛下親口和內閣說過,臨海侯有計相之才,看來多半戶部的位置是留給他了。”
“成事太難——只說這一條,我也是心服的,一般人做不來。都說機械廠,我還以為是個小廠,誰知道今日來一看霍然龐然大物,我等竟成井底之蛙。”
範牧村轉頭看賀知秋面上倒無新鮮之色,悄聲問道:“見微兄想是來過了?”
賀知秋道:“自然是來過的,我還煩勞臨海侯替我弄了一個新式改良的手搖紡紗機給我娘,我娘高興極了,極省力的,抽紗,織紗都很方便,特別快。”
範牧村笑道:“你都做官了,怎的還讓令堂辛苦勞作紡紗?”
賀知秋搖頭道:“她做慣了,一日不做些事不舒服,也不肯讓丫鬟伺候,隨她罷。”
範牧村小聲和賀知秋道:“陛下想來是察覺到近年來翰林院風氣不好,這才特意帶他們來看的吧。”
賀知秋小聲道:“你在外邊不知道,確實是太平日子過久了,便有些尚清談而廢實務了,座師學生同鄉沆瀣一氣,結詩社開文會什麼的——其實,咱們也是被陛下提點過了,不然說不準也這樣的,倒也怪不得他們。”
整個廠區安靜得很,路都是水磨石路鋪著,打掃得一塵不染,兩邊種著花草和高大的樹木,甚至還有鳥兒在叫著。這讓臣子們本以為要進入一處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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