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急雨(第2/2 頁)
那些風流之地了,只在竹枝坊那裡,有時候畫幾筆,不過應該就是無聊。都說人閒生事,夫人不若帶他在身邊,哪怕教他經營鋪子……”
盛氏滿面疲憊,揮了揮手:“不要再提此事,商賈之事,京裡高門都視為下流,世子……將來是要繼承爵位的,我帶他行商賈之事,他以後沒法在人前立足。老夫人和國公爺那邊也敷衍不過去,便是世子自己……也未必樂意學這些。罷了,索性如今無論如何,總能保他一世吃穿不愁,他開開心心的,也就好了。”
盛安到底是盛氏的心腹掌櫃,不比他人,仍是低聲規勸道:“哥兒還年輕,總要慢慢教養,老太太尚且知道安排幾個丫頭,不若咱們在盛家挑個庶女……”
盛氏擺手:“不必如此,國公府還不是我做主,何必讓家裡女孩兒來白給人糟踐,嫌我受得氣還不夠……”她眼圈忽然一紅,不知為何心裡酸楚,許是今日竟然得了兒子孝敬的誥命,哪怕是陰差陽錯,她心中也不免有些感慨。雖則平日裡性格剛強,此刻竟也有些哽咽:“再說哥兒如今這般,沒個定性,也不知他忽然找男倌,是不是真的忽然好起南風了,如果這般,豈不是對不起家裡的哥哥弟弟們,讓個好姑娘來守活寡。且再熬熬,等到哥兒承爵定性了,也就好了。”
盛安不敢再勸,只能拱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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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蓴走到了竹枝坊這邊的房子,這邊他為著在外邊玩樂痛快,悄悄用自己的錢置辦了一處房子。
衚衕極深,房舍精潔,明窗靜幾,花竹蕭疏,他自己親自指點著下僕收拾得極襯意,養了一房家人在這裡伺候著。因著怕老太太和父親那邊說,都瞞著,這處地方連柳升也不曾告知,只幾個跟著的小廝和護衛知道。
有時候在外邊喝酒晚了,或是心裡不痛快了,便讓小廝那邊國公府那邊就說去國子監讀書了,在國子監這邊又說家裡有事,兩頭騙著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清靜幾日。
但他倒也知道這事必瞞不過母親,畢竟用的是盛家這邊的世僕,這房子買下後,衚衕左右鄰著的房子立刻也被買了下來。平日裡他過來,跟著他的護衛們便去了那裡住著,他知道那必是母親的吩咐,也沒有說破。自己在旁人眼裡是肥羊無疑,因此護衛跟得緊也是應該的,在閩州那邊的幾個表哥,進出那更是護衛成群,浩浩蕩蕩。
如今他身邊已是低調多了,只平日跟著四個小廝全都是盛家訓練好了送過來給他使喚的。
他進了院門,看門的盛老六上來牽馬笑道:“少爺今兒怎的過來了?不是說公府今日有宴?”因著在這邊是隱名住著,這邊的家人只稱呼他少爺。
許蓴悶悶將馬鞭扔給他:“燙點黃酒來,讓六婆炒幾個小菜,今兒宴席,壓根沒吃飽。”
盛老六連忙道:“正好昨兒發了海參,做個蔥燒海參吧?還有海貨行那邊送來的鰒魚,我看夠大,一頭的,就留著了,可巧少爺過來了,用玉米和雞汁、豆腐煨上如何?再炒個清炒豌豆尖兒、春韭炒河蝦,燙個肉燕。”
許蓴漫不經心:“讓六婆看著做就行了,六婆手藝好,怎麼做都比咱家那宴席上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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