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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過交道。
我想不到會在雞鳴蕩裡遇上黃佛爺,那倆人跟在我身後,也見到了蘆葦叢後的情形,驚詫之餘,誰都不敢出聲,黃佛爺和他的手下,大多帶著土銃獵槍,或長或短,其中幾個人身後的揹包裡塞滿了土製炸藥,當地山民有打雁打野鴨子的傳統,只要肯出錢,想找幾條獵槍土銃不難,那些炸藥大概也是從附近黑礦上高價購得,膽子未免太大了。
我心想:“早聽說黃佛爺是武裝盜墓團伙的頭子,果然不假,這是要用炸藥去炸熊耳山古墓?”
只聽那夥人當中一個水蛇腰漢子說道:“已經有了古墓的地圖,還用得著嚮導帶路嗎?”
另一個刀疤臉漢子說:“咱們手裡哪有地圖?湖上隨時會出現大霧,沒個當地人引路可不穩妥。”
水蛇腰嘿嘿一笑,說道:“你是有所不知,有個叫大煙碟兒的傻鳥,拿著幾百年前傳下陰陽枕,四處找能人掏裡邊的古墓地圖,想拿出地圖又不想把枕頭搞壞,以為好事全成他的了?這件事讓咱們的佛爺聽說了,要蒙那個傻鳥還不跟玩似的,佛爺吩咐我取地圖的時候順手留下一張影底,大煙碟兒那傻鳥是做夢也想不到。”
刀疤臉聽完挑起大拇指,狠拍黃佛爺的馬屁:“高,實在是高,兄弟是心服口服外帶佩服。”
黃佛爺哼了一聲,說道:“大煙碟兒傻鳥一個,他也不問問自己是什麼出身,憑他這種傻鳥怎麼挖得開熊耳山古墓?”
我和厚臉皮聽那夥人一口一個傻鳥的說著,心裡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只見大煙碟兒臉上白一陣青一真,又是慚愧又是憤恨,恨不得一頭扎土裡,心中早將黃佛爺的祖宗八代都罵遍了,那也不敢出聲,他清楚撞到這夥人手中得不了好。
天色已黑,我們躲在雞鳴蕩蘆葦叢中不敢稍動,只聽黃佛爺說道:“咱們手中是明朝末年前留下的地圖了,也不知到如今有多大變化,暫時先留著這倆人帶路。”
這時我聽到一個十分耳熟的聲音求告道:“你們放過俺吧,俺家遠在老界嶺,從來沒進過仙墩湖呀,最多隻到過這雞鳴蕩,今天是這姑娘讓我帶她來畫水鳥,你們抬抬手放俺回去吧,俺家裡有老有小……”
我順著聲音望過去,看到的竟是麻驢,還有在火車上遇到的年輕姑娘,聽麻驢這話的意思,那姑娘好像喜歡繪畫,她聽和我麻驢說到了仙墩湖,因此在下了火車之後,找到麻驢當嚮導,來雞鳴蕩寫生,不成想撞在黃佛爺手裡。
黃佛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叫麻驢,你這長相還真對得起這個名字,可你怎麼不早說你沒進過仙墩湖?”說著話突然拽出摺疊鏟,一鏟背拍在麻驢臉上,麻驢哎呀一聲翻到在地,口鼻裡全是鮮血,身子不住扭動,卻再也叫不出聲了,黃佛爺又掄起鏟子,朝著麻驢的腦袋狠狠拍了幾下,殺完人面不改色,告訴一眾手下:“早說過讓你們找當地人帶路,偏他媽找來這麼個沒用的傻鳥,趕緊在蕩子裡挖個坑,把人給我埋了。”他手下那些嘍囉都不敢頂撞他,聽了吩咐,忙不迭地在蘆葦蕩溼地上挖坑。水蛇腰問道:“佛爺,還有個妞兒,怎麼處置?”黃佛爺看出他的心思,說:“道兒上的人都迷信,財色不可兼得,可別在女人身上耽誤了正事,等到挖開熊耳山古墓,取出陪葬的金俑,想玩什麼樣的娘們兒不行?”水蛇腰色眯眯地說:“這妞兒美得跟朵花似的,埋了可惜了,我真是捨不得下手,但聽佛爺的準沒錯,咱的事都讓她看到了,留下便是禍根……”
我僅僅聽說過黃佛爺心黑手狠,做事不留餘地,哪想得到他說殺人就殺人,下手又快有狠,事先全無半點徵兆,要不是我們躲在一旁看到,又有誰會知道這蘆葦蕩子裡發生過什麼,有心去救麻驢也已不及,聽這夥人接下來還要活埋那個姑娘,我心中發狠血氣上湧,用胳膊肘輕輕一撞厚臉皮,對他使個眼色,厚臉皮心領神會,我們倆人各握兩把泥土,一聲不響地躥出蘆葦叢,二話不說對這那夥人劈面撒出,那夥人毫無防備,多數人讓泥沙迷了眼,其餘的幾個也都懵了,不知道出了什麼情況。我撿起掉在地上的摺疊鏟,一鏟拍到黃佛爺的大肉腦袋上,打得他頭破血流,抱頭捂眼連聲慘叫。厚臉皮則對準水蛇腰小腹使勁踹了一腳。水蛇腰口吐鮮血,哀嚎聲中倒地不起。我們倆趁亂拽起那姑娘,返身往回跑,同時招呼大煙碟兒快逃。
我邊跑邊對大煙碟兒說:“我替你報了仇,那一鏟子沒拍死黃佛爺就算便宜他了。”
大煙碟兒剛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喉頭卻似被哽住了,只擠出兩個字:“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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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聽到身後的黃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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