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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似乎比劍光更厲,瞪楚留香道:“老夫此劍已有十三年未曾離鞘,今日為你而出,你也可引以為傲了。”
楚留香長嘆道:“名劍出鞘,例不空回,前輩今日莫非定要取在下項上人頭麼?”
帥一帆厲聲道:“我輩武夫,正當死在劍下,你難道還怕死不成?”
楚留香默然半晌,道:“前輩若定要賜教,在下也只有奉陪,但卻要請教前輩一件事,以前輩的聲望,想必不致隱瞞。”
帥一帆道:“什麼事?”
楚留香道:“在下與前輩素無怨仇,前輩卻定要取在下性命,莫非是受人所託?”
帥一帆濃眉軒起,道:“不錯,但對手若非楚留香,老夫還不屑動手。”
楚留香淡淡一笑,道:“在下若還要問前輩是受誰所託,前輩想必也不肯說的,只不過前輩縱然不說,在下也能猜得出七八分。”
帥一帆道:“很好,拔出你的兵刃來動手吧!”
楚留香道:“遵命。”
短短兩個字還末說完,他身形忽然沖天而起,掠到一株木葉末枯的大樹上,採下了一條柔枝帥一帆號稱“摘星”,輕空之高,自可想像,但他見到楚留香這一躍之勢,仍不禁為之聲然失色。
只見楚留香將那段柔枝拗成五尺長短,枝頭還留三五片樹葉,他橫枝當胸,示禮道:“前輩請。”
帥一帆皺眉道:“這就是你的兵器?”
楚留香道:“正是。”
帥一帆怒道:“好輕狂的少年人,縱是李觀魚,也不敢對老夫如此輕慢無禮。”
楚留香道:“在下毫無不敬之意。”
帥一帆怒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楚留香微微一笑,道:“只要運用得當,大地萬物,莫不是傷人的利器,若是運用不當,縱是上古神兵,也難傷人毫髮,前輩高人,怎會不解此意?”
這兩句話他淡淡說來,其中卻充滿了逼人的鋒芒。
胡鐵花暗中一笑,知道這也是楚留香的戰略之一,對手若是太強,楚留香就一定要先殺殺他的威風傲氣。
何況,帥一帆掌中這柄劍,顯然是削鐵如泥的利器,楚留香若以金鐵之屬和他動手,也擋不了他寶劍的錢銳。
此番他以柔枝應敵,取的正是“以柔克剛”之意,就算佔不了什麼便宜,至少也不會吃太大的虧。
胡鐵花現在才知道楚留香與人交手時的機智,確非他人能及,他幾乎忍不住要勸勸帥一帆。
“你何必定要和這老臭蟲動手呢!”摘星羽士“這名字並不是容易得來的,你何苦定要將之毀於一旦?”
山亭中的茶煙已散了。
帥一帆不再說話,一步步走了出來,他腳步走得極緩,只走了兩步,胡鐵花已吃了一驚。
胡鐵花少年時好勇鬥狠,長大後脾氣也沒有改很多,平生與人動手打架,簡直跟吃家常便飯一樣。
這十多年來,也可說什麼樣的對手部遇見過,其中自然也有一些劍法有獨到處的劍術名家。
這些人劍法有的輕靈,有的辛捷,有的狠辣,但無論什麼人,也都要等到劍式剌出後,才能給別人威脅。
可是此刻這“摘星羽士”帥一帆,他非但長劍還末出手,甚至連人都還沒有走出來,胡鐵花就已隱隱覺出他劍氣的逼人了——他整個人都像是已被磨鍊成一把刀子,全身都散發出逼人的殺氣。
胡鐵花身在局外,已有這種感覺,何況楚留香。
誰也想不到這羽衣高冠,瓢然有出塵之想的老者,竟能在剎那之間,變得如此鋒利可怕。
山風吹過,將他的衣衫吹得獵獵飛舞,他的腳步也始終不停地向外走,但別人竟似覺不出他身子在動。
只因他已將全身的精神氣力,都化為一股劍氣,別人只能覺出他劍氣的逼人,已忘了他自身的存在。
他的人已和劍氣溶而為一,充沛在天地間,所以他動的時候,也似不動,不動的時候,也似在動。
胡鐵花終於也發現這種前輩名劍客的氣魄,實非他人所能想像,他本想勸勸帥一帆的,現在卻開始為楚留香擔心了。
他自己實在想不出什麼法子能將這股劍氣擊破。
山風雖然很強勁,但整個天地都似已凝結。
胡鐵花只覺汗珠一滴滴沁了出來,天地萬物卻像是已靜止不動了,就連時間都似已停頓。
他只覺似乎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扼住他的脖子。
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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