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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石嘆道:“觀魚兄此次雖因皇天有眼,因禍得福,但他久病之後,精氣已虛,此番又動了真怒,舊病雖去,新病又生,雖經我們幾個人合力將他真氣引入正軌,但一時間只怕還是難以康復。”
楚留香道:“鐵山道長呢?”
蕭石黯然道:“這位道兄薑桂之性,老而彌辣,卻未想到自己究竟已非少年了,怎經得起如此重創,方才雖然還能勉強支援,但此刻的情況卻似比觀魚兄更嚴重,幸好凌飛老乃是治傷的名家,此刻還在照料著他。”
聽到這裡,李玉函已是淚流滿面,柳無眉更早已泣不成聲,夫妻兩人一齊以首頓地,哽聲道:“晚輩該死!都是晚輩該死!”
他們不說話反倒好,這一說話,蕭石怒氣立刻又發作了,厲聲道:“你兩人還有膽子敢留在這裡?你兩人居然連我們都騙了,難道就不怕你們李家祖宗留下的家法。”
李玉函流淚道:“晚輩也知道罪無可追,應該伏法,只求前輩饒了她一命,她……
她………她本和此事無關的。“
蕭石怒道:“她若和此事無關,誰和此事有關?‘擁翠山莊’的聲名已被你們毀盡了,難道還要留下她來丟人麼?”
柳無眉伏地痛哭道:“不錯,此事全因我而起,和他無關,請前輩們饒了他吧!”
蘇蓉蓉她們聽了這悽慘的哭聲,又不禁為之惻然,正不知該如何為這一雙同命的鴛鴦求情。
誰知那頎長老人卻嘆了口氣,柔聲道:“你們也不必難受,我們受觀魚兄之託,本想來以家法處置你們的,但方才我們在上面已聽了你們的話,也覺得你們的遭遇很可憐,並非沒有可以原諒之處,我們已決定替你們去向觀魚兄求情了。”
蕭石連連跺足,苦笑道:“我方才已說過,要多教訓教訓他們的,你此刻怎地又對他們說實話了。”
那頎長老人嘆道:“他們看來已有痛悔之意,你何必再叫他們著急呢?”
蘇蓉蓉忍不住和李紅袖相視一笑,只因聽到這裡,她們已猜出這頎長老人必是“君子劍”無疑了。
可是莫說蘇蓉蓉她們,就連楚留香竟也看不透那容貌平凡,神氣冷漠的劍客是什麼來歷。
他年紀看來彷佛比蕭石、黃魯直他們年輕些,但楚留香方才被困在劍陣中時,已覺出這人功力之深厚,劍法的老辣,絕不在蕭石、鐵山道長、凌飛閣、黃魯直,和帥一帆這些前輩名劍客之下。
何況他既是李觀魚的好友,也自然是成名已久的前輩,但楚留香卻偏偏想不起前輩名家中有這樣一個人來。
楚留香正要探問他的名姓來歷,誰知他卻已轉過身子,揹負著雙手,抬著頭出神起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蕭石和黃魯直居然也沒有將楚留香引見給他,他似乎是個很神秘的人物。楚留香也不禁對他越來越好奇了。
這時“君子劍”忽然望著蘇蓉蓉道:“這位姑娘……”
蘇蓉蓉立刻檢衽作禮道:“晚輩蘇蓉蓉,有幾件事正想請教前輩。”
黃魯直微笑道:“蘇姑娘只管說吧!”
蘇蓉蓉沉吟了半晌,道:“前輩確知那菩提庵乃是神水宮的接引處麼?”
黃魯直道:“不錯。”
他也沉吟了半晌,才接著道:“無眉問起我時,老朽本不知她為何要到神水宮去,只當她少年好奇,是在無意間隨口問出來的。”
蘇蓉蓉道:“前輩可知道菩提庵那位老師太是何來歷麼?”
黃魯直追:“那位啞師太倒也可算是當世一位奇人,從來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也從無人聽她說過一句話。”
蘇蓉蓉道:“她是真的殘廢,還是裝聾作啞?”
黃魯直嘆了口氣,道:“一個人若能裝聾作啞數十年,想必有她的傷心事,老朽又何必再去追究她是真是假呢?”
蘇蓉蓉肅然道:“前輩胸襟,確非晚輩們所能企及,晚輩實在慚愧得很。”
她垂手肅立,竟不再問了。
餅了半晌,黃魯直卻忍不住問道:“蘇姑娘想問的只怕不止這兩句話吧?”
蘇蓉蓉又沉吟了很久,才恭聲道:“晚輩的確還有事要請教前輩。”
黃魯直道:“既是如此,姑娘為何不問?”
蘇蓉蓉道:“晚輩唯恐有些事是前輩不願對外人道的,但晚輩若是問了,前輩又絕不會以虛言敷衍,是以晚輩不敢再問。”
聽到這裡,胡鐵花心裡只覺暗暗好笑:“難怪老臭蟲要叫這位姑娘到神水宮去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