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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背上,立刻燙紅了一片。玄珠一面讓崔臨來瞧,一面已岌岌對小太監道:“將她的嘴塞起來!如此汙穢的言語也要讓太皇太后聽到麼!”
許氏的嘴立刻被人拿了一團布塞住,只餘悶哼的聲音不絕於耳。兩個小太監見我動了怒,手下不敢留情,一下接一下的打在許氏身上,不多時便見了血。再打了半盞茶的時間,許氏兩眼一翻身子軟了下去,不知是昏了還是已經氣絕。
小太監手下頓了頓,收了杖,遲疑的看向我。我低頭看著崔臨在我手上上藥,一面低低的“嗯?”了一聲。
殿外兩人一驚,立刻又拿起廷杖,轉手繼續打了起來。又打了十餘杖,我方才開口道:“停。”
再也無人敢言語一聲。我吩咐崔臨道:“去瞧瞧她。”
崔臨領命而去,蹲在許氏身旁檢視了片刻,回到殿中跪倒對我道:“回太皇太后,許氏身骨斷了幾處……已然氣絕。”
我心裡狠狠抖了一抖,喝了口熱茶壓驚,深吸口氣道:“取玉牒宗譜,將許氏除名,丟至亂葬崗。綠霓殿上下奴才,知情不報,全部罰去永巷。”說完看向玉芬,“玉芬留在哀家身邊奉茶。”
玉芬的眼中頓時現了光芒,對我拜倒謝恩。我正色對眾人道:“今日之事,既有先帝做的先例擺在這裡,便也算不得哀家心狠。哀家一個婦道人家,不曉得政事,卻也知道皇家血脈不容玷汙的道理。在座各位皆是比哀家年長的,想必也深諳其中緣由,無需哀家多言。若日後再有這種事傳到哀家耳朵裡,你們便莫怪哀家不留情面了!”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玄珠聽著,已對著我撇了撇嘴,意思是:聽得我牙都酸了!
我也撇了撇嘴,意思是:你以為我喜歡這樣?
我倆撇嘴撇的歡快,眾人卻已紛紛離席下拜,口中說著“謹遵太皇太后教誨。”
我眼睛掃了一眼堂下,吩咐了起身。又嘆了口氣,與其餘眾人道:“夜深了,哀家也乏了。各位也都回去歇了吧。”
其餘人哪敢再多說什麼,都恭恭敬敬再次對我行禮恭送。我手握著龍頭柺杖走出去的時候,細小的雨絲被風揚起來,撲在我的臉上。風雨欲來,我心裡哀哀的想。這就是皇家。
這就是我將要終老一生的地方了。
那一晚,我徹夜未眠。總覺得許氏哀嚎的聲音就在我的耳邊,不禁在心裡默唸道:“許氏,你別嚎了。我也不是真的想要你的命,活該你自己正好撞到槍口上。不過你以後會明白我的好的,也就別怪我了。”
直到天都亮了才淺淺的睡過去。那一覺我睡了不是很久,卻夢到了很多事。
那是我剛接到聖旨的時候的事。
聖旨發到慕容府上的時候,我們闔府上下都愣在那裡反應不過來。那時我剛剛過了十六歲的生辰,正是青春年少,風華正茂,貌似潘安,安至若素……
咳咳。
我確實沒有安之若素。
總之那時我剛剛及笄成人。可是皇昭卻已經是一個四十四歲的半老頭子了,當我父親都綽綽有餘。我哭的稀里嘩啦,一直拉著玄珠的袖子說:“你瞧我怎麼這麼命苦,你說他怎麼就看上了我?我沒多漂亮啊我,我怎麼這麼倒黴啊我……你說,我要是把自己給毀容了,這聖旨是不是就能不作數?”
哥哥卻在旁邊咳了咳,說:“安子,你不要這樣。”
我泫然的看著他,伸手拉上了他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哥哥,你說我怎麼這麼命苦,你說他怎麼就看上了我?我沒多漂亮啊我,我怎麼這麼倒黴啊我……你說,我要是把自己給毀容了,這聖旨是不是就能不作數?”
哥哥分外挫敗的扯了自己的袖子回了書房。
我曾經無數次的想,為什麼皇昭會選了我?難道只是因為我的父親是手握兵權的大將軍,他就要將我帶到宮裡做人質麼?
皇昭特許爹爹回京城送我出嫁。爹爹回來的時候,只是幾月未見,他卻像是徒然間蒼老了十幾歲,頭髮都變得花白。我穿著茜素紅的嫁衣站在孃的牌位前拜別的時候,爹爹手握著茶盞,一直在抖。眼淚蓄滿了整個眼睛。
他緊緊抱著我,說:“皇宮是一個吃人的地方,爹爹不求你顯貴,只願你平安喜樂。”然後他將一直戴在手上幾十年的一串佛珠摘下來放在了我手心裡。
這句話我記了很多年,每當歷經苦楚,就會摩挲起佛珠。直到很久之後的後來,當我得到了我真正想要的幸福,方才懂得,父親當初的願望,原來是那麼的難以實現的。
可是當時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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