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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熟悉。在回憶裡一掃便想了起來:當日在玉池行宮,我跟著舒十七跑掉又被皇祈捉回來的那晚,也跟他說過這話。
說過還不要緊。要緊的是,說的是一模一樣的話。
想起這一茬我心裡便不由得打了個突。往日裡我身邊的人,十七對我從無不依,便也不提。這樣的話這樣的語氣,我只對涵涵說過。
心裡不禁升起一種很是異樣的感覺,像是羽毛刷子微微拂過去,鬧的心上癢癢的。
然而我這廂完全神思飄忽,本以為這麼久遠的事他肯定不記得了,卻沒想到皇祈突然背對著我站定,不由分說的就把我扛上了他的背上。
我嚇了一跳,心臟都停了一拍。手忙腳亂的就要下來,一面急道:“你這是做什麼!我不過是說說而已。若給旁人看到了可怎麼辦!你不要命我還要呢,快放我下來!”
皇祈卻死死將我箍住,淡淡道:“當日我重傷不能揹你,今日補回來。但願你彆氣我那一回。”
我還維持著一個寧死不屈的姿勢在他背上,一聽這話,心都快化了。化到一半又覺得不對勁,卻始終不知道心裡對他的那股異樣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摟著皇祈的脖子往前數。數了無數個時間點出來,卻又一一否定。到頭來連自己也想不清楚這份情感究竟從何而來。
然而就在這剎那,突然想起自己曾經用來評價葉青鸞與皇昭的那句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這句話從我的腦海裡跳出來的時候,我差點嚇得掉下去。皇祈一把撈住我,斥責的話卻明顯是軟的:“不要你走了還不老實些?要是摔到又該喊痛了!”
我被這話震傻了很久,再抬頭時一看到一處院落近在眼前。
堂殿宏偉,小樓精緻,嶙峋怪石溪流憑添一份愜意。我靠在院裡墨玉雕花的凳子上冷笑一聲:“你這地方,便是我的青霄殿都比不上。你真當自己是王爺麼?”
皇祈親自給我斟一杯茶:“你若喜歡,送你便是。生什麼氣?”
我握著熱茶暖了暖手,沒好氣道:“我命裡福薄,消受不起你這個。你帶我來你家做什麼?我還趕著回宮,不能耽擱了。”
皇祈坐到我身邊,看了我兩眼,說:“你父親……身體不好了,是麼?”
我原本很是疲累,這下瞬間警覺,皺眉道:“你也說了,不過是經年沙場留下的毛病。多休息就是了。”
皇祈愣了一瞬笑了笑:“你到此刻還防備著我。”
我也笑了笑:“彼此彼此罷了。”
如此一來,原本很是舒緩和諧的氣氛也被打破,又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我撫著額頭覺得非常頭痛,好不容易才緩和一些,現在全退回去了。
無聲坐了半晌,我站起來:“我真的要回宮了。”
皇祈偎在椅中望著我,頭倦倦的偏著,眼簾半闔,唇角斜著挑起,說出的話卻一下子寒到了我心裡:“你雖比我如蛇蠍,卻別忘了那宮裡的蛇蠍多的遍地都是。回去就真的能舒心麼?”
我頓時語塞,頹然坐回玉凳上,閉了閉眼,嘆道:“如今是多事之秋,我哪有一刻是能舒心的。”
☆、花自飄零水自流
再睜眼時;入目的是金線繡的玉色紗帳;雕花的紫檀大床;身上蓋著雲錦軟被。*。並不是我的寢殿。
太陽穴突突的直跳,頭重的像是灌了鉛。我翻身坐起來;眼前先黑了一黑。清明之後;只見一個紫色的身影走近;跪在下首軟聲道:“小姐醒了,奴婢服侍小姐洗漱吧。”
我揉著腦袋說:“這是哪裡?”
那人低首道:“這是王爺的寢房;奴婢紫煙。小姐昨夜飲醉了,現下可頭痛著?”說著捧了一碗湯過來;“王爺特意囑咐將醒酒的湯藥一直溫著,小姐先喝一碗祛祛酒氣吧。”
我低頭接過來;見到她的面容就先晃了個神。沒想到皇祈不僅自己長得一副天上有人間無的容色,連家裡的小丫鬟都有如此風韻。便是拿出去與眾世家千金相比也全然不會遜色。
因房內十分暖,她穿一身輕軟的沙羅,淡淡的紫色,頭上鬆鬆挽著髮髻,配了兩枚點翠的步搖,微微晃動在腦後。五官溫婉,面板水嫩的要透出光來。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從行宮回來,哥哥大病,我連日勞累不曾好好休息,整個人的氣色都差了。
恍惚的喝了醒酒湯,歪著頭苦思冥想了半天,終於把昨晚的事想起來了。
昨晚我只是薄醉,並未不省人事。只是不知是怎麼了,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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