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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回答,只是轉頭望向無邊月色。曾經,也是這樣一個大雪未融的月夜,舒無歡曾牽著我的手教我一首詩。而此時此刻,被我沒來由的想了起來。
“君知妾有夫,贈妾雙明珠。感君纏綿意,系在紅羅襦。”我抬起頭來看那月亮,喉間哽住,喃喃低語,“還君明珠雙淚垂……”
恨不相逢未嫁時。
☆、沙場烽火連胡月
次日一早;玉瑤來到皇宮;本該是叩見皇后;現在變成叩見我。我一身玄色綴暗紅底色金線刺繡九鳳宮裝,盛裝獨坐玉座之上;滿頭珠翠;肅容端坐;眼簾半闔。
玉瑤被喜婆與嬤嬤扶著盈盈拜倒:“臣女拜見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福澤綿長。”
我端詳著她精緻妝容之下的面容;依稀覺得很熟悉,卻又十分疏遠。頓了許久;緩緩道了“起”,待她起身;方才續道:“王爺乃是陛下血緣至親,地位又尊貴。你也是嫻淑的世家之女,往後夫妻之間需得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才是。”
玉瑤乖順的應了。
我倒也想不起來還要說什麼,默了許久,看著她矜持的笑容卻還是不甘心。讓喜婆與嬤嬤退下,只剩我們兩個,不禁嘆道:“我安排你和皇祈成婚,原也是看你們彼此心意相投。你我相識十數年,在閨中便是摯友,但願你體諒我的難處。我……”
“安子。”玉瑤忽的出聲打斷,淡淡一笑,道,“楚王是天之驕子,人間難見的男人。我自願嫁給他,自然不會怪你賜婚我們,反倒該謝謝你。此等胸襟,非我能及。多謝了。”
我一下給愣了。這真是玉瑤麼?這真是玉瑤會對我說的話麼?
不禁笑了一聲:“溫小姐這話哀家就聽不懂了。楚王是先帝嫡親的弟弟,先帝既已不在,哀家自然要多幫襯一些。何況這小弟弟……”我頓了頓,道,“確實天之驕子,人間難尋。哀家也歡喜的很。”
玉瑤頓了一瞬,笑道:“太皇太后果然快人快語,換做旁人一定避之不及,太皇太后竟也敢說歡喜。”
我的笑容愈發深深莫測:“溫小姐莫不是平日夢魘太多,心思愈發奇怪了。哀家與王爺一向共商國事,輔佐陛下。何故不敢說一句‘歡喜’?——哦,是了。哀家與王爺密談朝政乃是機密要事,想來王爺是不會告訴溫小姐的。”
玉瑤道:“太皇太后坐鎮後宮,自然有忙不完的事。只是從今日起,王爺便是臣女的夫君了,往後若太皇太后有事,還是多多自己辦吧。溫香軟玉,想必王爺也無心朝政了。”
這句話像是一個悶雷劈在我天靈蓋上。我直直的看著她,曾幾何時,我們是無話不談的姊妹。從什麼時候開始,如此劍拔弩張了呢?
我扶了扶髮髻上的一根珠玉步搖,道:“王爺並非未經人事,想來貪個新鮮倒是會有,但總不會荒廢了正事。說起來,王府上的侍妾紫煙,長的頗有幾分姿色,人也溫順,很是一朵解語花。”頓了頓,我端詳玉瑤兩眼,笑道,“與溫小姐相比倒也好像不輸呢。但望溫小姐嫁去王府,可與這位一起服侍王爺,和睦相處才是。”
盛妝之下,依可見到玉瑤的臉色微微一白,但很快便恢復過來,道:“太皇太后昔年嫁入皇宮便聖寵不衰,深受先帝倚重,短短兩年便問鼎太皇太后之尊。果然是生得一副舌燦蓮花的好口才。”
我笑了笑:“彼此彼此罷了。時辰不早,溫小姐跪安吧。今日是你的大好日子,可別誤了吉時。”
玉瑤深深看我兩眼,緩緩跪下去,對我行了跪拜大禮,站起來慢慢退下去。臨走到了宮門口,忽的回過頭來,淡淡道了一句:“安子,千珍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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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於我而言並不好過,好幾次都感覺聽到了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的聲音。回頭對著窗外張望,卻只能看到層層疊疊的宮宇綿延不知幾許,宮牆高大,庭院深深,沒有出路。
一直到夜幕已漸深,我放下手中的書卷,問玄珠:“什麼時辰了?”
玄珠低聲道:“戌時快過,馬上就要亥時了。”
我嘆了口氣,亥時,那恐怕已該是洞房的時間了。婚事已成,再沒有什麼僥倖可言——可我又有什麼資格期盼著這一個僥倖呢?這婚事是我一手促成,我有什麼資格不願意。
飲了一口早已放涼的釅茶,苦的我鼻子發酸。這時畫未推門而入,咬了咬唇,對我道:“我剛從王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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