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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論起整人手段,誰能比得上當官的?更何況這些人還是華朝官員中的翹楚人物。應付這些人不小心著點兒,能行嗎?
按照官場規矩,理應品階低的拜訪品階高的官員才是,可在座的這十幾位大臣中,全是身著四品以上官服的大官兒,以他們的身份,竟然主動來拜訪方錚這個區區五品的虛職小官,這個現象似乎很不正常,可又似乎很正常。——誰叫方大少爺離皇上近呢?甭管幾品,只要把握住了上位者的心思,頭上這頂烏紗帽才戴得安穩。而方錚,無疑就是那個能讓他們安穩的人。
“方大人客氣了,昨日方大人因一些微小的過錯,被皇上施以廷杖,我等同僚本待出言相勸,可皇上向來便是乾綱獨斷,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實在沒辦法開口呀。”一位身著四品官服的老頭站起身來拱手,邊說還邊嘆息,彷彿感同身受一般。
“劉大人說得不錯,我等實在是心痛不已,這不,大家便相約來到方大人府上,一來呢,認認門,以後也好常來常往,二來呢,探望一下方老弟的傷情,希望方老弟早日康復,為國盡忠,三來呢,我等各自備了一點點心意,算是見面禮吧,還望方老弟莫要嫌棄,笑納為好……”一位身穿四品官服,笑得滿臉褶子的老頭站起來,畢恭畢敬的遞上一疊厚厚禮單。
這些傢伙實在是太無恥了,方錚心裡對他們鄙視不已,年紀大得夠做我爺爺,還一口一聲老弟,你們不要臉無所謂,把我叫老了算誰的?
心裡鄙視,表面功夫還得做出來:“哎呀!這個萬萬不敢當,眾位大人降尊紆貴來探望下官,已讓下官心中萬分感動。下官的這顆心呀……”
說著方錚抽了抽鼻子,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下官的這顆心呀,暖乎乎的,連傷勢似乎都好了七八分。從各位老大人身上,下官看到了我華朝欣欣向榮之氣象。諸位乃朝中柱石,國之棟樑,平日公務繁忙,可各位大人竟然在百忙之中抽出空來,探望我這個新晉的小小閒散官員,這是何等的無私氣度,這是何等的愛護之情!下官當以各位大人為榜樣,為我華朝勤勞淳樸的百姓,為我英明神武的聖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嗚呼……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方大少爺表演太過投入忘情,說到最後自己也不由一楞,這兩句詩貌似完全不搭旮吧?
眾位大臣面面相覷。心中卻是久久不能平靜。能在朝堂中混到現在這個位置。他們自認為自己已經夠不要臉了。萬沒想到這個年紀不到二十歲地年輕人竟然比他們更不要臉。馬屁拍得連詩句都蹦出來了。如此深厚地馬屁功力。讓這些浸淫此道數十載地官場老油條們慚愧得面色發紅。厲害吶!這小子將來地成就不可限量。今日這一趟算是來對了。
方錚說完話。場面一時冷清下來。眾人有心搭幾句腔。可你小子將馬屁都拍到這個境界了。叫我們這些人怎麼接話?不厚道呀!
半晌才有一位老大人憋紅了臉。期期艾艾道:“好……好詩……”
眾人如夢初醒。紛紛讚道:“好詩。確實是好詩……”
方錚面色不改。謙虛地擺手道:“不算好。一般般而已。各位大人謬讚了。”
賓主落座。心中各自打著算盤。表面上卻是一團和氣。大家虛偽地客套著。談天氣。談女人。談風月。而事關戰爭。突厥。百姓等等字眼地。一律不談。彷彿每個人心中有一套自動遮蔽系統。這些敏感字眼在他們地心中都變成了一堆亂碼。
方錚樂呵呵的跟他們聊著,甭管跟誰說話,都將對方高高捧起,一時間前廳內如同春風拂面,吹得這幫官員心中暖洋洋的,大家深深的認為,這位新晉的方大人,天生就是個當官的材料,皇上封他做官,實在是明見萬里,高瞻遠矚,英明之極。
聊了一個多時辰,眼下這門也認了,傷情也探望過了,茶也喝了,馬屁也拍完了。中老年人犯痔瘡的多,大夥的屁股也有些坐不住了,於是互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向方錚告辭。
方錚將他們送上來的禮單推拒過去:“各位大人,不是下官不識抬舉,可這不合規矩呀。理應是下官先去拜訪各位才是,這些禮品,下官萬不敢收,還請各位拿回去,否則便是折煞下官了!”
眾人來方府的主要目的就是送禮外加混個臉熟,如何肯將禮品收回去,這豈不是白來一趟嘛。
於是眾人又在前廳的門口,像打太極拳似的將禮單推來推去,有人心裡不塌實,琢磨著自己是不是送少了,所以人家不願收。於是推來推去的結果是,方大少爺獨戰群臣,卻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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