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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看向慕容己妃,卻發現他的臉上沒有那種熟悉的算計和詭異,竟是異常蒼白。
難道這不是你要的?還是說,這些人,不是你找來的?
葡萄看向身後的紅夜,這才驚然意識到,紅夜半個肩膀頭都血爛,整個一個血人了,比上官欽傷的重。卻咬著唇,按著流血的肩,怔怔地看著自己。
葡萄避開視線,低頭看看面無血色的師父,腳尖點地,飛出擂臺,輕功卻不好,不得不在蕭小的轎子上停頓了一下,才重新著力,飛離了現場。
要不是眾人懼怕天花亂羽和水月飄零,一時間又被天山三門嚇住,葡萄再想離去,恐怕就難了。
“葉子,再不回來,你珍貴的血就要流光了。”
蕭小被葡萄踩了轎子,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意凜然。
紅夜怔怔看著自己的傷,握著羽扇的手緊了緊,忽地飛離擂臺,直接鑽進轎子裡去。
“回去!不玩了!”
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紅夜的轎子已經被少年抬起立刻離開。
為安在轎子裡笑道,“蕭,咱們留著也沒意思了,玩夠了,懶得收拾殘局。”
“那走罷。”蕭小聲落,兩頂轎子也跟著飛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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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苦大師死活不肯接受武林盟主之位,於是盟主之位暫空。
上官驚鴻竟是魔教妖孽,上官青暌聞訊立刻宣佈上官驚鴻欺瞞師祖,劫走上官欽,勾結魔教,已經將他逐出上官家籍,勾出家譜,家主地位也隨之取消。眾人都稱讚上官青暌大義滅親,並極力推舉他為新一任武林盟主。
武林大會就這麼結束了。
只有那擂臺上……還帶著點點血光,混著不知誰的淚水,被錦繡山莊下令拆除,砍了燒火。
那都是上官驚鴻劫走上官欽一天以後的事情了。
話說葡萄那天揹著血人甚至崩潰地敲開鎮裡的一家醫館,二話不說就砸出身上唯一一張銀票。
於是老大夫像捧天仙似的,招待葡萄帶著上官欽進了最豪華的診室,細細治傷。
上官欽一直髮低燒,神智不清。
葡萄哭腫了眼睛,從不知道師父還有這麼脆弱的一天。
她只知道自己摔一跤劃破了手都覺得疼的鑽心。
上官欽被主弦穿了個窟窿,不知道要多疼。
一想到此處,葡萄的淚水就一串串地往下掉。
血止了,老大夫盡心地端來了藥,葡萄就陪著上官欽在醫館的診室裡。
上官欽時不時咳嗽。有的時候醒來了,就捏住葡萄的手,力氣很大,然後又睡過去。
晚上的時候,就傳來上官驚鴻是魔教妖孽的信。
葡萄像是沒聽見一樣,只是老大夫檢查上官欽的時候暗自慶幸,好在這妖孽的罪名,沒有砸在師父頭上。
上官欽內臟沒事,只是主弦穿透了右肺下葉,大夫支吾了半天,只說醫術不精,要想不留後遺症,確實困難。不然這錢也不收了,葡萄另請高明吧。
葡萄將錢給了大夫,背了上官欽偷偷溜進上官家的驛館。
上官家的人果然沒離開。
葡萄遠遠看著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神情嚴肅地商議著什麼。
上官雪窩在慕容己妃的懷裡哭。
葡萄不敢靠近,只是轉了個身,來到一間偏房,輕輕將昏迷的上官欽放在門口,摸著他的唇,親了親他的睫毛。
整理了一下師父的衣襟,師父一天沒洗澡了,若是醒了一定很難過。
大夫說了另請高明的時候,葡萄離開想起了上官家的醫師。
那個從小照顧上官欽長大的大夫。
摸著師父的唇親了又親,葡萄這一天哭的淚乾,這會反而哭不出來了。
猶猶豫豫了一個時辰。
葡萄神情恍惚地又親了最後一口,只把上官欽的唇啃得發腫,這才吸了吸鼻子,敲門。
門裡的人耳背,葡萄使勁敲,終於聽到動靜。就立刻飛身竄上房。
片刻苦婆開門,看著上官欽一身是血得到在門外,嚇得老太婆一頭髮暈,沙啞尖叫著去找大夫和長老。
不到一會就聽到眾人奔來的腳步聲。
葡萄將上官欽的髮帶偷走,然後再不回頭地跑掉了。
跑出城的時候,身上只有不到二十兩的碎銀子。
天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