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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褪化了,那本應是鮮紅的袖標卻變成了粉白色,偉人袖標上的“紅衛……”兩個字已很難辨認了。正是這張畫,再加上餐館的名字,基本上可以斷定,餐館的主人就是魏雯燕。現在是1985年,細算起來,魏雯燕已經是快40歲了。他手裡有一張二叔胡紀明從一個曾經也在西藏的北京知青那裡高價收購的照片,照片上的男男女女,加在一起一共20來人,其中就有魏雯燕。這張照片攝於1967年拉薩布達拉宮腳下,當時魏雯燕年僅17歲。這張照片胡安川還沒來得及讓錢國慶看。他實在無法想象經歷過20多年風吹雨打的魏雯燕現在究竟變成什麼樣了。作為胡家的長門長孫,他之所以答應二叔和三叔盡全力尋找魏雯燕的下落,除了他責無旁貸的義務,還有一種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他不遺餘力地探詢這場善惡因果的最終結局。
第四章 怨未了 一(4)
酒菜很快就上齊了,胡安川以主人的姿態招呼其他三個人趕緊吃喝,自己卻在盤算下一步如何多快好省又不貿然唐突地讓魏雯燕儘快露面。
“這菜味道怎麼樣?”他小聲問一旁的錢國慶。
錢國慶點點頭,說:“還行吧。”
“鹹淡合適嗎?”胡安川又問。
錢國慶疑惑地看著他,說:“你嘗兩口不就知道了嗎,你想什麼呢?”
胡安川笑笑,沒再說什麼。他把目光投向結賬臺後面的那個藏族姑娘,當姑娘的目光與他的目光相遇的時候,他居然從她的眼裡看到了一絲熟悉的神韻。他衝她笑了,笑得很親切、很友好、很和藹。姑娘先是一愣,繼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當姑娘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發現他還在注視著自己,姑娘有些不知所措了。她不明白這個西裝革履的漢族老闆為什麼不吃不喝,只是盯著自己傻看傻樂。
胡安川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姑娘過來。
“請問,老闆有事嗎?”姑娘來到胡安川跟前,小心翼翼地問。
“你叫什麼名字?”胡安川問。
“央金。”姑娘回答。
“藏族?”胡安川又問。
“當然啦。”姑娘樂了。
“你的普通話講得比我還好呢 ,哪兒學的?”
“學校呀。你是哪裡人?”姑娘好奇地問。
“我呀,怎麼說呢?嚴格地講我是北京人,但在四川生四川長。你呢?老家就是山南的?”對這個性格開朗的藏族姑娘,胡安川心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一見如故的奇特感覺。因為他發現她的眼裡確實存在著某種他似曾相識的東西。
“是這樣。”姑娘點點頭。
“央金呀,你來一下。”
隨著一口地道的京腔,胡安川看見了一個衣著打扮完全藏化的老婦人站在櫃檯前。女人看上去至少有50來歲,那黝黑瘦弱的臉龐充滿了疲憊和滄桑。她漫不經心地看了胡安川和錢國慶等人一眼,對走到她跟前的央金說了幾句藏語,看上去像是在責備著什麼。說完以後,那女人轉身一撩簾子,進到後廚裡去了。再看央金,情緒低落地躲回到了結賬臺的後面,而且不再抬頭了。
“你看見了嗎?”胡安川用胳膊輕輕碰了一下旁邊的錢國慶,低聲問道。
“看見了,是她?”錢國慶有些懷疑地問。
“是,肯定是她。”接著,他又把嘴湊近錢國慶的耳邊,非常小聲地說,“我他媽一看就知道那是我們胡家的種!”
錢國慶轉過臉驚異地看著胡安川。
恢復了坐姿的胡安川撇著嘴,衝錢國慶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那意思是說,你以為呢?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錢國慶問。
“你看這樣好不好,麻煩你戰友幫我找個住處,就近。你呢,明天就回去,別讓你那個首長大哥為難。我想在這裡住些日子,慢慢把情況瞭解清楚。”胡安川停下來,想了想,接著說,“我看出來了,我這位‘姑姑’也不是省油的燈。我估計一時半會兒這事兒辦不完。你說呢?”
“好吧。有什麼事兒你就直接找我戰友就行了。”錢國慶轉過臉,對戰友說,“謝參謀,我這個同學可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國慶,沒問題。”戰友豪爽地表態。
胡安川起身來到櫃檯前。央金抬起頭,怯生生地問:“老闆,有事嗎?”
“結賬。”胡安川掏出錢夾,笑著說,“怎麼了,剛才你們老闆批評你了?”
央金點點頭,隨即開始敲打計算器……
“她……她為什麼要批評你?”胡安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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