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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生剛明白夏媒婆是什麼意思,忽而心中一陣心痠疼痛,眼睛一澀,便掉下淚來。
水伯頓時把肚子裡的那些小算計拋到了九霄雲外,急吼吼的慌手又亂腳,一面問水生,“這是咋說滴?這是咋說滴?掉啥淚珠子哈!不願意咱就不願意,幹啥去給人做上門的兒子哩!”一面又轉頭,不客氣的數落夏媒婆,“瞧你把俺水生都逼成啥樣了?知道的說你是媒婆子,不知道的還得以為你是人販子哩!”
夏媒婆氣的不成了,指著水伯的手指顫了三顫,惡狠狠道,“遭瘟的老水頭!再上你這門,我就不姓夏!”
水伯打了勝仗一般,在夏媒子一扭一扭的身後笑喊,“你本也不姓夏,俺大虎哥才姓夏哩。”
夏媒婆回頭,狠往地上啐一口,怒吼吼的走了。
水伯成功的擊敗了夏媒婆,那叫個志得意滿,自有大好心情安慰水生,“不願意就不願意啦,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水生也不明白自己為何突然心酸難過,抹去眼淚,笑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水伯“咦”了一聲,挑高了一雙漆黑的眉毛,咂摸著點了一袋子旱菸,皺眉問,“水生,你想沒想起以前哪?這兩句話,聽著怪文氣呢,倒像是念書人說的?”
水生望向晚霞滿天,淡淡道,“我覺得,我以前可能是有妻子的。”眼淚又止不住流下來,水生抬手抹去,又是一行淚下來,“不知為何,一聽到娶妻的話,我心裡就會無端的難過。”
第一七零章 夢境
做為一個失魂症患者;水生時不時會想像自己未失憶前的日子;或許他是有錢人家的少爺、或許他是馳騁殺場的大將軍、或許是某個倒黴的受人嫉妒陷害的皇子……反正;胡思亂想又不用錢;所以,水生在一個別人所不瞭解的精神世界裡;盡情的展現了他漫無邊際的想像力。
當然,水生也明白;若自己真有個顯赫身份,肯定會有人來尋他下落的。但是,他在臨水村一年有餘;並沒有人來尋他。
故此,以上這些,不過是水生無事時胡思亂想罷了。
但是,第一次,水生覺著,自己的以前或許是個被女人傷害的體無完膚、進而投河自盡、懷才不遇的可憐書生。
不然,為何一想到妻子成親之類的事,他就會無端的傷感難過呢?
這其中,肯定不會無緣無故。
水生第一次,覺著這回的分析可能是靠譜兒的。
摸摸還是有些酸楚楚的心臟,因為流了許多眼淚,眼睛依舊脹脹的腫熱著,水生第一次覺著,或許,他該找回自己的記憶。
水生是個極聰明的,儘管他清醒後連自己是男是女都不記得了,但是,他就是有一點就通的資質,為人做事的伶俐勁兒就不用提了。
把找回記憶的話跟水伯說了,水伯嘴裡心裡都有幾分不樂意,他早將水生將半個兒子待了。倆人一道過日子,多好,何必要想忒多呢。這,這萬一,人家水生還有親爹親孃,被人要回去,或是水生離開,可怎麼辦哩?
不過,水伯到底是個心軟的人。
沉默半晌,水伯方道,“水生,你以前約摸不是個普通人。”
水生半條眉毛挑起來。
水伯打發水生,“去把咱院裡門鎖上。”
然後,水伯把水生叫到自己屋裡來,嘆口氣道,“我說你不是個普通人,自然是有道理的。”水伯從箱子裡刨了半日刨出幾件衣裳,攤開來給水生看,“你瞧瞧,這是撿到你時,你身上的衣裳。”
水生從未見過這樣華美的布料,在光線微暗的屋子裡,衣料似乎自己便能發出幽幽光澤。水伯嘆道,“好看還在其次呢。”他把衣裳鋪到地上,從煤油燈裡倒出些燈油澆在衣服上。水生當即心疼個半死,攔道,“這燒了多可惜呢。”
水伯不理會水生,摸出火石,啪啪兩下,火石敲出火星蹦在衣服上,藉著燈油,燒成一片跳躍的火焰。水生心疼的險些從地上搶出衣裳來,水伯按住他的手,過了片刻,火自熄滅,衣裳卻依舊完好的沒有半分被燎燒的模樣。
水伯再衣服上踩兩腳,上面立刻印倆大泥巴腳印。結果,水伯拿起來一抖,泥土全無,光鮮亮麗的彷彿剛從成衣鋪子出來的一樣體面。
水生已經驚詫的忘了反應,接下來,水伯又試了譬如菜刀砍、剪刀剪,衣裳依舊完好無損。
水伯望向水生,低聲道,“原本我是叫村裡的豹子把你從河裡撈上來的,你身上原有塊兒玉,叫豹子順手拿走了。當時我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