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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
那時我們還養小雞、小鴨、小魚還有蠶寶寶,由於我們對小動物的過分呵護(總把它們捧在手心裡),我們的小雞、小鴨還有小魚統統活不過兩個星期,幾次下來媽媽不再給我們買小雞小鴨了。我們便很努力地養我們的蠶寶寶,不過當時很難搞到桑葉,我們只好給蠶寶寶喂萵筍葉子,可是有些蠶寶寶吃了萵筍葉子拉稀死了,看來這種代替品不怎麼好。我們想來想去,最後是拿三姨媽從上海寄給我們的泡泡糖,去班上神通廣大的同學那裡換來桑葉。看著我們的蠶不一會兒就把一片桑葉嗑成地圖形狀,真是說不出的開心啊。蠶寶寶長得很快,當到了吐絲時我們更是想盡辦法不讓它們作繭,我們拿一個玻璃杯,希望它在玻璃杯口吐一層圓形的絲綿,這樣就可以把這些杯口大小圓形的絲綿鋪在我寫毛筆字用的墨盒裡,有的同學的墨盒整個都是用蠶絲鋪成的呢。
14。童年的文化生活
儘管我們多麼不情願讓蠶寶寶結繭,可是它們還是不以我們的意志為自己的蛻變作繭自縛,我們看著那些繭子由透明漸漸變成純白或金黃色的一個個橢圓形小絲球,心裡懷著萬般的不捨默默地和我們的寶貝說再見,期待著它破繭而出的時刻。蠶寶寶的生命週期實在短暫,短暫得讓人遺憾;當它蛻變成蛹然後又幻化成一隻只難看的蛾子時,它們的生命也快要走到盡頭了。由於我們養的蠶寶寶數量太少,化作蛾子的沒有一個配對產卵,全部屬於單身孤零零地枯死,那時候心裡真是說不出的惆悵,是啊,它們沒有留下自己的後代或者說基因,生命似乎沒有了意義。
多愁善感不過是短暫的,很快我們又有了新鮮刺激的樂子。那時很流行講恐怖故事,什麼《梅花黨》、《蔚藍色的屍體》、《紅木立櫃》,還有亂七八糟的鬼故事。記得我們津津樂道地在學校講不夠,回到院子裡還要糾集一大幫小朋友繼續講,我們聚集在一個叫老慢的同學家,他總是用很誇張的表情繪聲繪色地給大家講;在講之前他像個老江湖似的讓在一旁給他捧場的他三姐把燈關了,而且還拿上一把笤帚和簸箕,在他講得最恐怖時“哐當”地敲一聲簸箕,我們大家捂著耳朵是啊呀尖叫,然後再開啟燈,大家哈哈大笑以示自己根本不害怕。人多聚在一起時的確也不覺的害怕,可是單獨回家時就不一樣了,看著夜裡的院子白楊樹沙沙作響,感覺是鬼在說話,懸在空中的圓月或殘月看上去也是那麼猙獰恐怖,黑魆魆的樓道更是佈滿危機,感覺每個拐彎處都有可能暗藏攝取我們魂魄的妖魔鬼怪。
姐姐和我一路大聲唱著歌壯膽,可到了樓下我們還是都沒膽了,每次都是在樓下喊媽媽讓她下樓來接我們。媽媽對我們這種無所事事地到處閒逛、東拉西扯地串門子很看不慣,說我們俗氣,像她給我們講的故事裡的多嘴烏龜,我們不以為然彆著臉咻著嘴說沒什麼事幹。那時學校根本不好好上課,整天就是積肥、種班級的試驗田,田裡大多種的是蔬菜,記得菜熟了還分到過一個西紅柿吃呢。
媽媽說沒事就看看書,當然不是小人書,是看字書。媽媽從學校圖書館借了很多書給我們。印象中我看的第一本字書是《高玉寶》,但是真正讓我著迷的是媽媽從圖書館借來的一本普希金的童話詩集,印象中那詩集已經很舊、發黃了,其實看不太懂,因為很多字都不認識,可是就是因為看不懂所以可以偎在媽媽身邊聽她講,媽媽總是用一種感慨萬千的傷感聲調,教我讀這些詩。詩集裡配有彩色的插圖,朦朧中還依稀記得插圖應該屬彩筆畫,有一幅印象非常深刻,那是一個拖著條長辮子的公主的背影,她站在暖暖的金色雲霞下,看著遠處富麗堂皇的城堡,而她穿的也是一條金碧輝煌的紅色長裙。
那首長詩應該是採用白雪公主的故事,普希金在這裡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動,記得詩裡不是七個小矮人而是七個勇士,很確切的記得媽媽說真正的版本應該是七個小矮人。還記得詩裡說皇后因公主的歸來氣得“一命嗚呼”,這個“一命嗚呼”當時聽媽媽說就是死了的意思,真是覺得太有意思了,我是逢小朋友就想把這詞兒用一下,因為我們那時還沒有學這個詞兒呢。
這詩集讓我沉迷在美麗的幻想中,是啊,紅裙子、長辮子、金色的雲霞、美麗的花園、神秘的城堡,藍色的大海、會說話並滿足漁夫願望的小金魚,無一不是我所向往,儘管現實裡我們的生活幾乎沒有什麼色彩,我也並不懂得欣賞普希金詩的韻味,但它卻實實在在地給了我一片五彩繽紛快樂的幻想。 。 想看書來
15。那時的人那時的事
我們熱衷於讀書,對媽媽來說未必是什麼好事,因為我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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