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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娘聽到孩子兩個字,眼睛先是一陣發亮,接著眼圈一紅,撲倒在床上便嗚嗚的哭了起來。稍後她才告訴胭脂,為了籌措上京的銀子,她將祖上留下來的屋子,土地都賣了都不夠。為了能夠上京,逼不得已向莊子上的高利貸借了一些。臨行的時候,將女兒託付給了鄰居。可沒曾想,她才上路不久,便迷了方向。借宿在一戶農家中,又被偷了路費。百般無奈中她重新折返家中,才知道女兒也被鄰居給賣了。一場奔波下來,不僅沒能救得了她的相公,反而欠下了一身的債務,女兒也沒了。
得知相公被判了刑,她原是想要尋死來著,卻被一個老乞丐給救了下來,硬是逼迫著她做自己的婆娘。屠夫娘那裡肯答應,就藉著天黑的時候逃了出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到的農莊。
柳胭脂聽她說完,心裡也跟著難受起來。她也是女人,所以也想象的到屠夫娘可能有的遭遇,看著那張卜告上所陳述的案情,柳胭脂的心更是胡亂的翻滾了起來。
安撫屠夫娘暫時的睡下,柳胭脂將房門輕輕的關上,接著將背貼在門上重重的嘆了口氣。
“怎麼了?”一隻手搭在她的肩頭輕輕的問了句。抬頭,見是冷日濯,柳胭脂忙將臉上煩惱的模樣收了去,笑著搖了搖頭。
“沒怎麼的,倒是冷大哥你,昨晚瞞著我偷偷的喝酒,現在還好吧?”伸出手去在他的臉上摸了一下,跟著又補充了句:“我聽人說宿醉的人,第二天可能會頭疼,不過看冷大哥你現在的樣子,好像沒什麼事哦。”
冷日濯聽到她說酒字,腦海中自然而然的也便想起柳胭脂昨夜做的那些飯菜,此刻見她手中端著托盤,忍不住便有了想要逃離的衝動。
“那個胭脂,我看你昨夜忙的那麼晚,今天的三餐還是交給四嬸負責吧。”小心的找著措辭,冷日濯生怕打擊胭脂想要做一個賢妻良母的積極性。
“我也是這麼想的。”柳胭脂點頭附和,其實就算讓她現在動手,她也沒了那個心情。叫過一個正在不遠處玩耍的小孩兒,柳胭脂將手中的托盤給他,囑咐他送到廚房去。然後迴轉身挽住了冷日濯的胳膊。
“冷大哥,我聽說附近不遠有座極其熱鬧的小城,晚上還有花燈可以看,咱們也去瞧瞧好不好?”眼睛討好的眨著,柳胭脂笑的極其心虛。
屠夫娘在睡前,曾模模糊糊的說過一句,她的女兒似乎就是被鄰居帶到了那個小城裡,估摸是給賣進了青樓妓院。胭脂此刻不想再回到皇帝身邊當官,自然也就無法幫屠夫娘的相公洗刷冤情,可若是真的不做些什麼,她心裡又感覺愧疚,此刻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夠幫助屠夫娘找到她被拐賣的女兒。
此時,就在柳胭脂所說的那座小城中,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自睡夢中睜開雙眼,她納悶地眨眨眼,翻個身,想要繼續入睡,但片刻後,她發現自己仍是清醒的。院子中的某個地方,斷斷續續的傳來幾聲小女孩兒的嗚咽,那哭聲更是弄的她莫名的有些心煩意亂。她幾次嘗試著入睡,卻只是不停的翻來覆去,眼前不斷的重複著她年輕時候所遭遇的那些片段。最後她放棄的坐起身子,不懂自己這是怎麼了。
其實每一個進入青樓的中的女子,命運都或多或少的有些相似。她也如同那個正在啼哭的小女孩兒一樣,是被人賣進青樓的,而賣她是正是她的親生父親。記憶中,家裡很窮,窮到最後爹孃不得不將她賣掉來養活剛剛出生的弟弟。
那時候她多大,四歲還是五歲,她都已經記不得了。唯一記得便是老鴇手中冷硬的木棍,記得那些棍子狠狠打在自己身上的疼痛。她也哭過,但最後莫名其妙的便妥協了,再然後學習著如何用最婉轉的聲音唱曲,如何用勾魂攝魄的眼睛,妖嬈的身段勾住那些前來逢場作戲的男人,哄著他們掏出大把的銀子。
最初她只是為了討老鴇的歡心,少挨一些打,一些罵。可後來,她成了這裡最紅的姑娘,再然後變成這裡最紅的老鴇。她的目的也漸漸從盯著那些男人的口袋,變成了盯著他們家中那些看似幸福的女孩兒們。她希望將那些女孩兒們都弄進她的青樓來,然後痛苦的承受自己的命運,嬌笑著幫自己賺取更多的銀兩。
“我是何時變成這樣的?”女人的手輕輕的抹上自己的臉,沒有了記憶中的光滑細膩,有著的只是厚厚的脂粉,而脂粉下面是張凹凸不平,佈滿褶子的蒼老容顏。
就在女人想要衝下窗去的時候,床帳此時卻忽然的晃動了起來,一陣冷風灌入,讓女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猶豫了一下,納悶地掀開被子,下了床,發現風不停地自視窗湧進,她忙的走到窗戶口,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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