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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米嚇得臉色發白,一直跑回家裡。陳祖川看到秀米,問她:“怎麼了?跑成這樣?”秀米哆哆嗦嗦地說:“祠堂的井裡……好像有個人!” 。 想看書來
薄暮 第四章(6)
陳祖川馬上叫上街坊鄰居一起去看個究竟。眾人帶著竹竿、繩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井裡的人打撈上來。
藉著煤油燈的光,可以看到那是一個年輕女人的屍體,她的臉已經被水泡得發白了,兩眼瞪著,像要努力看清楚什麼。
人群中有人大聲叫了起來:“我記得她,是那個瘋子,她在北山偷吃米!”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接著便是嘈雜一片的議論聲。祠堂前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大家都不知道,為什麼瘋女人會死在井裡。
秀米還處在恐懼中,她躲在母親身後,害怕得瑟瑟發抖。秀米伸出頭,看著躺在地上溼淋淋的女屍,她身體下的一攤水漬,在月光下閃耀著慘白慘白的光。那攤水漬在秀米的眼裡,忽然變成了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不斷向外滲開的水成了慢慢張開的翅膀。
秀米第一次親眼看見死人,如果死的是別人,也許她還不會像現在這樣害怕,可是,為什麼偏偏就是她呢?幾天前她不是躲在林檎地裡朝自己傻笑嗎?怎麼說死就死了?
秀米捂著嘴巴,斷斷續續地啜泣了起來。沈桂芳抱著秀米,安慰她。但秀米很傷心,那個黃昏,瘋女人看她的眼神,如此清澈,好似透明的湖水一般。秀米想起那天她若有若無的笑,一陣心酸。
瘋子的死,成了附近最大的新聞。人們猜測她死於何因,可沒有誰知道。
大家給出的答案千奇百怪,有人說她是不小心掉進去的,又有人說她是被人陷害的,但究竟是誰那麼狠心去害死一個瘋女人……誰也不知道。
彼時,王治平還沒有來溪橋鎮當派出所長,派出所派了幾個人勘察現場,後來這件事就草草了結了。一個瘋子的死,其實就像一隻蒼蠅或者一隻老鼠的死,是無關緊要的。不出十天,這樣的訊息就會慢慢淹沒在後來居上的更多的新聞裡了。
4
漸入深秋。入夜之後氣溫降了許多,秀米蓋著毯子都覺得冷。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在林檎地裡看見瘋女人之後,秀米就覺得她身上有種別人難以察覺的神秘。雖然身上髒兮兮而且頭髮油膩,可秀米喜歡她的一雙眼睛。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呢,會不會依然淪落街頭遭到別人的奚弄呢?天冷了,她會不會受凍?
秀米也不曾想過,現實遠遠比她所擔心的更加殘忍。
多年以後,知道她死因的,大概只剩下北山的胖子得喜一人了。
北山在朦朧的夜色中靜靜呼吸。街道上灑滿了淒冷的月光。老鼠也不見一隻,四周靜謐得讓人害怕。
這個夜晚,得喜看見躺在土地廟旁邊的瘋女人。那段時間,得喜經常睡到半夜就醒來。每次醒來膀胱都脹得難受,他要去撒尿。
家裡沒有廁所,他要繞過自家門前的空地去土地廟旁邊的公廁,北山唯一的一個公廁居然和土地廟並駕齊驅,著實讓人覺得可笑。他披了件衣服,晃晃悠悠朝著公廁走去。 電子書 分享網站
薄暮 第四章(7)
走到土地廟,他一不小心被絆了一下,“哎喲”叫了一聲,低頭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躺在地上。看樣子就知道是一個流落街頭的瘋子。得喜用腳踢了踢,發現不是死人,這才彎下腰去看。女人身上散發出陣陣的酸臭味,他厭惡地捂住鼻子。用腳將女人推開,她翻了身,身上的麻袋不知道被誰撕裂了一大塊,潔白的半隻胸脯暴露在面前,得喜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他忘了撒尿,鬼鬼祟祟地朝四周看了看,發現沒有人,於是蹲下來將一雙大手伸進麻袋裡,抓住了瘋女人的胸脯。“這麼柔。”得喜想,“居然比包子還軟。”
瘋女人並沒有反抗,得喜抽出一隻手搖了搖她的頭,發現她嘴唇不斷地顫抖著,接著身體也微微發抖。得喜異常激動,根據理論知識,瘋女人一定是興奮了。
“哈哈,你想男人啦?”
得喜笨拙地將瘋女人從地上抱起來,抱著她進了米店旁邊賣菜的檔口。
檔口是一間簡易的竹棚。“這裡應該沒有人看見了吧?”得喜這樣想著。
褲襠脹得難受,得喜每走一步都會頂到女人的身子。這種感覺奇妙極了,得喜更加迫不及待。將女人放下之後,他開始手忙腳亂地脫褲子。脫完褲子,胖子就用手摸了摸:“嘿嘿,還行。”他在黑暗中發出一聲短促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