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部分(第3/4 頁)
滅知道,這意味著,父親並不想,讓明削掉他的腦袋——至少在今天。
兩個少年雙雙面朝玄棺,跪下躬禮。他們抬起頭時看到,一條幽靈般的影子,出現在懸棺旁。
那是一個渾身縞素,連面部,都用白布蒙起來的人。
獨孤兄弟知道,這個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好似幽靈的人,卻是殭屍王獨孤無缺唯一的心腹。
而當這條“幽靈”現身時,意味著他們又要去見那個女人。
不再多說什麼,兩兄弟站起身,彼此沒有看對方一眼,都步履飛快,跟在那“幽靈”身後。
他們穿過縱橫曲折的長廊,一直走進,生著熊熊爐火的石室中。
這裡是獨孤府,唯一溫暖的地方。
但是,那個躺在火爐旁的女人,依然很畏冷。
她整個身體,都用一張厚厚的白熊皮包裹著,只露出一張,微微發黃的臉,和一頭又長又黑的秀髮。
滅覺得她的模樣,比他去年見到她時,還要糟。
她好像快死了。
這個時候,引路的那個“幽靈”,已經悄然退開。因為他只是負責把獨孤兄弟帶到這裡來,然後接下來的事,就交給獨孤兄弟做了。
滅和明互相看了一眼,這是他們今日見面以來,第一次真正的用眼神交流。
也是第一次認真的從彼此的眼瞳中,看清自己的模樣。
不得不承認,對方雖然很礙眼,但都是外表十分出色的傢伙。
兩個人分不出誰年長,誰年幼,都是十五六歲少年的形容。因為是純血統的殭屍,明的生長速度會十分緩慢,而且他的外表,在到達一定的年齡後,就不會再有任何變化。至於滅,雖然身體裡有人類的因子,但是同樣遺傳到,殭屍青春永駐的特質。
“你信,她說的嗎?”
明注視著滅,微微一笑。
“我不信任何東西!”
滅轉身走向那張床榻。那個病得奄奄一息,女人的臉龐,在他眼前越來越近。
那是一張並不傾國傾城,在滅見過的女人裡,頂多算得上可人的臉。
倒是她那雙烏黑,清純如鹿的眼眸,偶爾會讓他心底一觸。
因為那眼中,有著不遜於男人的剛毅,和深不測底的憤怒。
那種深不測底的憤怒,滅覺得很熟悉。
那是對他,對獨孤家的仇恨。
如果床上的女人可以做到,滅覺得她一定會跳起來,咬他的皮肉,噬他的血。
不過她永遠做不到,因為她全身的筋都被挑斷,她除了會呼吸,會思考,會說話,會吃東西,基本上就是一個廢物。
但是,滅可以代她,做她想做卻又做不到的事。
他在她身邊坐下,咬破自己的手腕,俯身便將流血的傷口,摁在她的唇上。看著她在他的鉗制下,像個軟體動物,無力的掙扎,他竟有一種,自己在哺餵嬰兒的感覺。
每年這個時候,他和明,都會把他們的血,讓這女人喝下去。
否則,這女人就活不到第二年春天。
這個女人,是他們獨孤家的夙敵,末日之裔的轉世。她還是個天真未鑿的小女孩時,就進了獨孤府,並且此後的人生,就一直在這間石室中,躺在這張床上渡過。
獨孤家的人,每一百年,都要尋找末日之裔的轉世,這是獨孤家的家戒。獨孤無缺似乎認為,只有把仇敵放在自己身邊,才最安全。
滅一點兒也不關心,父親獨孤無缺,為什麼要讓這個女人活著。
他只是覺得,讓另一個人喝自己的血,很有意思。因為歷來,這件事的次序都是反的。
不論是金蟬家的殭屍還是半寐甲,他們的血,都是貴如城池之物,更不會輕易施於人類。
但是這個末日之裔的轉世之女,顯然絕對不領情。
她努力想把滅的血吐出來,這讓滅很惱火。對女人他一向沒有什麼耐心可言,於是他伸手鉗住她的下巴,感到她脆弱的骨頭,在他的手指下微微震顫,才不再使力。直到灌得她那張蒼白的臉,暈出一絲血色。
剛剛鬆手,他耳邊就聽到,她嘶啞的低聲咒罵。
“獨孤滅,再見面的時候,你會後悔,你認識我!”
與其是詛咒,更像是預言。
傳說,末日之裔擁有神奇的力量。而這個女人,就擁有預知未來的本領。
但是滅才不在乎什麼預言不預言。他根本就不把,這個連維持生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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