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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什麼,我到底是什麼?”
“你是註定的災難,會給所有人帶來麻煩的災難!”戈綿那雙老貓頭鷹似的眸子,轉瞬也不轉,凝視著寶芙,“——這是心宗五百年前留下的預言:佩戴戈家祖靈之鐲的人,身上埋藏著不可估量的秘密,她會……破壞……毀滅……改變一切!”
她每說一句,寶芙就覺得,自己的氣抽半截。
等戈綿說完時,她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斷氣了。
尤其是,戈綿這番話中,最後那幾個詞。就像是幾根鋼鉗,殘酷撬開她的腦殼,把她所有的勇氣和希望,都抽取一空。
她的嘴唇,虛弱地囁動了幾下。
“證據呢……憑什麼,證明我就是,那個人?”
問完這個問題,她感到靈冢中的氣氛,明顯的凝滯了一下。
有件事,大家或許早已經心知肚明。但只是沒有人,將這件事說破。其實每個人應該都看得很清楚:今天,這些從靈冢中被召喚,已經沉睡了五百年的暗靈,都是被什麼吸引出來的。
“暗靈只會受到,真正主人的召喚,就像飛蛾本能,嚮往光明一樣……”戈綿依然緊盯著寶芙,“……而所有的咒語,不過是開啟門的那把鑰匙。但能讓暗靈,願意從門中走出來的,是真正主人的吸引。”
“寶芙,今天將那些暗靈吸引出來的人,是你。”
戈君這時,也靜靜望著寶芙。
寶芙想裝作沒看見,戈君眼眸深處,那種略帶悲哀的確定。那會讓她感到,她被醫生宣佈,她已經到了癌症晚期。
她想要尋求援助,但是司徒靜虛臉上的表情,和戈君一樣,讓她崩潰。
每個人都是特殊的,都和別人不同。
這是個聽起來很美好的道理。
但有人的不同之處,在於他美好如天鵝或是閃耀如鑽石。可她的不同之處,卻因為她是個禍害。
她的上下眼睫,微微交攏,碰撞了一下。
“那現在呢——你們想要……殺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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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夜1篇 繼承
》 第八十四夜1篇 繼承
寶芙自己也明白:她若存在,天理難容。
但惟至此時此刻,她才真正曉得,她是有多麼愛自己這條爛命。
如果她還能活著,她一定會貪婪的呼吸,每一縷哪怕是發臭的空氣。她會緊緊抓住,去盡情享受,生活中所有的一切:好的,與不好的。
這時她看到戈君低下頭,像是不忍再和她目光直視。而面前的戈綿,握緊了手中的紫竹杖,高高舉起。
寶芙猜她是要對自己施展咒術。
距離這麼近,雷赤烏和司徒靜虛,已經來不及救她。
她的呼吸微微屏止,戈綿那根紫竹杖,敲到她的前顱。但那就像是輕風拂面,她的顱骨沒有碎裂。她甚至連痛都沒有察覺,只是感到有些癢。
正在想,她是會變成只癩蛤蟆,還是會變成石頭時。
她耳中傳來戈綿略嫌嘶啞,但是很清晰的聲音。
“我和戈家,將侍奉你。”
“……戈奶奶,你……是在和我……說話?”
寶芙愣愣看著,戈綿的臉。
那張倘若年輕六十歲,美貌必定會甩她兩條街的臉,無改對她的厭惡。
但人就是這樣矛盾的動物,而且時時刻刻生活在矛盾中。雖然明擺著討厭她,戈綿再次鄭重的說明。
“你是黑暗之神的生祭,又是預言中,會讓一切發生轉變的人——在以後的日子裡,我和所有戈家巫女,都會侍奉你。”
“戈奶奶,你說你,不會殺我?”
她才不稀罕,身邊圍繞著一大堆衣著古怪邋遢,會念各種稀奇咒語,置人於死地的巫女。她唯一的奢求,就是繼續苟延殘喘。可以有驚,但必須無險。
戈綿那幽冷的目光,帶著絲幸災樂禍,看著她。
“這我不能決定,將由神意來決定。”
說來說去,寶芙發現,自己還是有可能,無法自然性壽終正寢。果然她最恨,這種模稜兩可的東西,譬如說神意。這就像,一個人站在岔路口,面臨著兩條路。但是路牌上卻說,無論他選擇哪條路,都有可能走到懸崖。
她的命,還是無法自己掌控,而將由那個,叫做命運的東西,捏在手心裡。
這時戈君已經悄悄在戈綿背後,向她豎起兩根指頭,比了個V字。寶芙立刻省得,自己不該再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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