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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過……”就在這時,阿滅沉聲開口,“一定不要開啟那扇門。”
寶芙凝視著他那張在昏暗中,顯得愈發清俊蒼白的臉龐,心口微微一絞。
他果然欺騙了所有的人,也欺騙了她。他沒有失憶,他記得一切事情,包括她曾在永夜島的第七層,對他說過的話。此刻得到他親口印證,讓她更覺得難過。
她不覺的,澀然一笑,低聲道。
“人都在改變,你不也是嗎——”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嘴唇就驀地,被另外兩瓣微帶熱燙的嘴唇覆裹住。這是一個讓寶芙幾乎窒息的吻。
黑暗寂靜中,過了好久,才響起寶芙凌亂急迫的呼息。
她不可置信地,凝視著眼前阿滅依然渴血的暗紅雙眸。他剛才的吻,簡直如火焰的高溫,是那麼熾熱。熱得她的心,都快要融化。
這怎麼……可能,他竟然假裝失憶,不就是為了,一心要忘掉她。…
如果感情逐漸冷卻,一個人即使戲演得再出神入化,也不可能有這樣熱度的吻。
“我從來都沒變——”阿滅低啞,卻異常寂靜的聲音響起,“——從我第一次吻你開始。”
空氣遽然稍稍凝止。
寶芙越來越覺得,阿滅讓她困惑。他的生命裡,不單隻她一個女人。當她第一次把自己的身心都向他獻上時,他有了小妖。現在,他的身邊有Lenka。她可以理解,他是個慾望強烈,無法約束自己的男人。但是,她沒有辦法相信,他對自己的感情,從來沒有改變。
愣了片刻,她低聲問。
“為什麼裝作忘了我?”
“在你能決定,自己到底要什麼之前,我不再幹涉你。”阿滅淡淡道,“明,應該也是這樣想,所以才決心沉睡。”
“什麼,明……”寶芙木然的,低低重複著自己的話,“……什麼,明?”
她仰起頭,望著阿滅,緊緊抓住阿滅的衣襟,手上的指甲,幾乎都掐進阿滅的肌肉裡。
微微發著抖,她彷彿一棵無力支撐自己的蘿蔓,必須攀援著他。
阿滅的每一句話,都像是銳利的鍥子,清晰而準確的,鍥進她混亂的大腦。
“明是最純血的獨孤家殭屍,他應該和我一樣……”他突然雙臂扶住牆壁,將寶芙的身體,全部嵌入牆壁和自己的胸膛包圍之中,微微喘息片遐,沉聲道,“……寧肯殺了你,也不想,把你分給別人……你的血、你的身體、你的心……”
“所以……”
寶芙知道,阿滅和獨孤明,是有著血脈聯絡的親兄弟,都是獨孤家的殭屍。所以他才會這樣懂得獨孤明。
“所以明想給你時間和機會……”阿滅道,“……他想要你自己選擇。”
“給我一百年……”寶芙不禁苦笑,“他給我的時間,真長……”
她回想起起,在樞密府與獨孤明會面時,他曾經對她說過很奇怪的話。他問她,到底是要他,還是要阿滅。
對一隻不死的殭屍來說,用這種辦法來考驗愛情,似乎很合適。
可她只是生命短促的人類。
這不是給她時間和機會,而是給他自己時間和機會,用來離開她。
淚水沿著她臉龐滾滾滑落,濡溼了阿滅的衣服。她忽然想起,趴在一個男人的胸膛上,為另一個男人哭泣,應該是很可憎的行為。以阿滅的性格,大概會想要捏死她。但就在這時,她感到男人略帶粗糙的溫厚手掌,輕輕撫過她的後腦勺、長髮和後脊。
這種令人舒服得,想要閉上眼睛的安定和熨帖,使寶芙的身子,都不禁微微顫慄了一下。
“我會在你身邊,陪你做……”就在這時,阿滅低沉的聲音,啞啞在她耳畔響起,“任何你想做的事。”
“就算我愛的是明?”
寶芙抬起頭,凝望著阿滅那雙,依然閃爍著嗜血慾望的暗紅瞳孔。
她突然發現,她還是不瞭解這個男人。她從頭到尾,都總是最笨的那一個。她既不瞭解阿滅,也不瞭解獨孤明。
“明天晚上到這裡來,你需要帶一位戈家巫女解咒。”阿滅沒有回答她,只是放開她,低聲道,“我去看看Lenka,她喝得太多了。”
寶芙目送著阿滅修長的背影,走出房間時,忽然有一種大夢醒來的感覺。
她在心裡暗暗的鄙視自己,她這是在做什麼!
居然差點勾引了,別人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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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夜1篇 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