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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會,陳茜妒忌的聲音傳來,“阿容,你名聲大了。”
陳容低弱的聲音傳來,“阿容羞愧。”
陳琪站了起來,她姿容清逸,面板白淨,眼神靈透,這樣的長相,是時下士人們最喜歡的。
她望著屏風後的陳容,罕見的溫柔起來,這溫柔,已與她平素與男人們相見時一般了,“敢去莫陽城赴死,不管原因如何,阿容,你不畏死的名聲,卻是響遍南陽城了。便是那些士人丈夫,也會感慨你的風骨吧?”
她對陳容用上了‘風骨’兩字。
屏風後,陳容的雙手,絞成了一團,她清豔的臉上,露出一抹不知是歡喜,還是苦澀的笑容來。
重生後,她時時刻刻,都想為自己贏來一個‘風骨’的點評,可不管她做出多少,因為她的身份,因為她的長相,世人都對她的出色視而不見。
當然這很正常,便如冉閔,不管他救了多少晉人,不管他為南陽人擋了多少風雨,世人在背後,總因為他的姓氏,而存輕薄之意。
現在,她終於得到這個評價了,縱使只是陳琪這個不起眼的女郎所給出的評價。可是,伴隨這評價而來的,卻是她的進退兩難啊!
眾女郎在嘰嘰喳喳了一個時辰後,開始告辭離去。
聽著她們遠去的腳步聲,陳容躺回床榻上,攤開手腳一動不動,半晌,她突然大吼一聲,“平嫗!”
平嫗驚了,她急急跑來,連聲問道:“女郎,女郎,怎麼啦怎麼啦?”
回答她的,是陳容突然變得有氣無力的聲音,“無事無事,退去吧退去吧。”
接下來,陳容的院落,徹底變得車水馬龍,越來越多的女郎們前來探望。
一一託病辭退後,臨近傍晚時,床榻上的陳容,突然發現自己的院落,竟是一下子安靜得不像話了。
要知道,平素就算安靜,可婢僕們的私語聲,遠處傳來的笑聲,還是不斷飄來的。可這一刻,天地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陳容先還不在意,慢慢的,她感覺到了不對勁,便從床榻上翻身坐起,張嘴便想把平嫗叫來。
她剛剛坐直,那聲音剛湧到咽喉處,只聽得平嫗顫抖的,歡喜得無以復加的聲音響起,“您,您竟親自前來探望我家女郎?請,請,請。”
一連迭的請字中,是平嫗那語不成調的喜意。
陳容聞言,連忙閉嘴,把聲音壓了下去。
這時,一個熟悉的,清潤動聽的,宛如流泉般的音線,溫柔地,緩緩地傳來,“都起來吧。”
只是四個字,只有四個字。
可那聲音一落,原本還安靜得壓抑的院落裡,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聲和人語聲。
夾在喧囂中的,是一個悠然而來的腳步聲。
聽著那徑直向自己寢房走來的腳步聲,陳容嗖地跳了下來,她右手一伸,按向了掛在牆壁上的馬鞭。
小手剛剛碰到鞭柄,一個低笑聲從門口傳來。
這笑聲,很溫柔,很清潤,很,有種令陳容動作僵直的戲謔。
陳容只是頓了頓,便嗖地一下摘下馬鞭,眯著雙眼,回頭看向那人。
那個倚著門框,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白衣勝雪,令得滿室生輝的美人,可不正是王弘?
陳容朝王弘身後望了一眼,低喝出聲,“把門關上!”
語氣很沉,已是命令。
王弘聞言,嘴角不自禁地向上揚了揚,他廣袖一揮,當真施施然的,從善如流地把房門給帶上。
就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陳容一個箭步衝到他的面前。
她右手一伸,倒提著馬鞭,把鞭柄抵向了王弘的咽喉。
恨恨地瞪著他,她明媚的大眼睛中有著溼意,“誰叫你來的?”
低吼出這一句話,陳容都要哭了,她眨巴眨巴著眼,那淚水還是止不住後,她伸袖重重拭了一把,把自己的小臉擦得通紅。然後她瞪著他,氣苦地說道:“現在滿城人都在盯著我,姓王的,你這個時候來,是什麼意思?你,你,你就是想讓我嫁不出去!”
王弘長嘆一聲。
他伸出手,姿態高雅而雍容,這種雍容,直把陳容給鎮住了。
於是,他的食指,輕輕抹在陳容的臉上,把她的淚水溫柔拭去時,她還一動不動著。
他拭著她的淚,低嘆道:“阿容既然知道這一點,為何我一入寢室,你便要我把房門關上?”
他好不溫柔地望著她,明澈高遠的眼神中,這一刻全是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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