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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凌晨,陳容側過頭看向外面明亮的天容,奇道:“天這麼亮了?〃
回答她的是平嫗,她端著一盆熱騰騰的,冒著蒸汽的熱水,一邊擰著毛巾,一邊笑道:“是下雪了,女郎,下雪了!〃
陳容聞言,歡喜叫道:“真下雪了?〃
平嫗眯著小眼晴,慈祥的臉上盡是笑容,“是啊是啊,下雪了,還是大雪呢。女郎,這下可好了。”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有點顫。
陳容也是。
沒有辦法,這種大雪,整個南陽城的人,都期待太久了。
下了雪,便代表著,胡人不會南下!真希望這雪能一直下下去,一直一直下下去。
陳容側過頭,讓平嫗更方便抹拭自己的臉,她聽著外面傳來的一陣陣歡呼聲,喃喃說道:“下雪了,真下雪了。”
她明明知道,這個時候是會下雪的,可被南陽城緊張的氣氛所感染,心中竟也慌亂起來。直到這場雪準時降下,她才鬆了一口氣。
平嫗顯得很開心,她一邊給陳容準備著洗漱用的青鹽,一邊朝陳微所在的院落望了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女郎,昨晚我又聽到哭聲了。那阿微哭了近一個時辰呢。”
陳容笑了笑,眼中閃過一抹快意。
等陳容漱完口,平嫗再次把熱毛巾遞過來,嘆道:“要是陳公攘下令,撤去陳元郎主對你的管制之權就好了。哎,這一下子,女郎可把他們一家子得罪狠了,那天我還聽說,那陳微在背地裡說,恨不得殺了女郎呢。”
陳容慢慢收起臉上的笑容。
她垂下雙眸,冷笑道:“這是沒法子的事!〃
平嫗沒有吱聲。
洗漱完畢的陳容,走到房門處,吱呀一聲推開了大門。
隨著大門一開,一股徹骨的寒意一衝而入,同時入眼的,還有那雪白雪白的,一望無垠的純潔。
望著直把天地都染成了白色的雪,陳容笑道:“這一場雪,可下得真大啊。”
平嫗一聽到她說起這雪,心情又好了,便跟著呵呵笑了起來。
陳容則仰著小臉,感受著那撲面而來的寒意,以及呼吸之間,可以凍僵鼻孔的冷森。
她望著前方白中夾著褐色的土丘,還有那積了厚厚一層雪花的樹幹,暗暗想道:是啊,這下可把他們一家是徹底給得罪了。不過,陳公攘想來會護著我,他是顧全大局的人,明知道冉閔和王弘都對我感興趣,斷斷不會允許陳元他們來傷害我。
想到這裡,她心頭一鬆。
這場大雪一下,整個南陽城都沸騰了。
一時之間,處處都是歡呼聲、尖叫聲,處處都是笙樂聲,便是少年男女,這時也如野馬一樣放了出去,滿城的縱馬行歡。
與閉門不出的陳微相反,陳容的院落裡,每天都有持著請帖求見,請她參加宴會的各府僕人。
不過,不管什麼人來請,陳容一律推拒。她知道自己沒有多少交際能力,赴這種宴會與其說是揚名,不如說是出醜。
兩世為人,對陳容來說,她所得最多的,是有了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並不聰明,也知道自己有著很多毛病。這日子再過一遍,她能想到的,便是找一個不會嫌棄自己,沒有那麼多複雜的內宅爭鬥的家庭,富足地過一生。
可便是這麼簡單的事,也離她越來越遠了……
想到這裡,陳容朝著結滿了冰花的紗窗呵了一口氣,頭也不回地叫道:“平嫗。”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不一會,平嫗出現在她身後,她呵呵笑道:“什麼事?〃
陳容盯著那漸漸暈開的冰花,透過那片剔透,她彷彿看到了那張俊美高遠的臉,還有那天他離去時,那受傷的表情。
不知不覺中,她伸手按在了胸口上。
陳容咬著唇,低低說道:“嫗,你給我準備一份請帖,我想去見見他。”
“他?”平嫗詫異地問道:“誰呀?〃
陳容訥訥地說道:“是王七郎。上一次,他對陳元說我是‘節義之婦,生死之友’,我也是時候上門求見,表示感謝了。”
平嫗沉默了會,嘀咕道:“老奴寧願他同意收女郎為貴妾。”她看向陳容,傷心地說道:“女郎,成為王七郎的貴妾,那是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事!現在人家看不上,你還要感謝他啊?〃
陳容垂下雙眸,冷冷說道:“便是貴為公卿,便是身為名士,妾永遠就只是妾。嫗,我曾發過誓的,這一生,我一定要過得像個人一樣!身為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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