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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醒來時驚喜地發覺兩旁車窗變得清晰可鑑,外邊的人影看得清清楚楚,寒風卻不會漏進一絲兒來。更精妙的是窗上配了小門,往邊上一拉,涼涼的風透身而過,令他渾身舒暢。
縣城裡最大的商行老闆正站在螢火旁邊,賠笑地和他結算價錢。螢火也不多說,隨意打賞了一大錠成色極好的足金,登即吸引街上所有的目光。等紫顏一行人進了臨街的酒館用膳,圍觀香車的百姓幾乎惹得車伕要揚鞭打人。
一個頭綰雙髻的小丫頭涎著臉靠近車伕,甜甜笑道:“車伕大哥,你口渴了吧,我給你買茶喝可好?”車伕瞥她一眼,見她敞著單薄的毛青布棉衣,一條又肥又大的百褶裙垮在腰身上,毫無姿容可言,便搖了搖頭。
小丫頭立即摸出三枚銅錢,指了前邊的一家茶水鋪道:“車伕大哥,那家’羅氏茶鋪‘的神仙茶當真比蜜好喝,我買來給你解解渴。”那車伕拗不過她一腔盛意,想想無妨,就點頭應了。
小丫頭一蹦一跳地去了,不多時取來一盅茶,車伕喝了幾口,的確好味道,便有一茬沒一茬和她聊起來。那丫頭聊到興起,索性躍上馬車和他神侃。說到後來,車伕把祖宗八代的故事講完了,眼一斜,看見紫顏一行人吃完出來,連忙趕小丫頭下車。
那小丫頭扣上了棉衣,像是禁不住天氣的寒冷,走過眾人身邊時尤縮著脖子。螢火狐疑地瞪她一眼,等上了車仍皺眉想著,覺得奇怪。紫顏一坐回馬車,就道:“我的香呢?”在樂州,姽嫿曾交給他一大包香帶了路上用,這下十幾種香全沒了,連長生也嚇出一身冷汗。
螢火猛然驚覺,叫道:“那個丫頭!”掀開馬車前面的簾子,急望向街上。人來人往,哪裡去找一個小小姑娘?
螢火拉住車伕盤問了許久,側側聽罷,冷笑道:“不消說,是個慣偷。”紫顏道:“去這城裡最大的當鋪看看。”側側愣道:“她一定有同夥銷贓,為何去當鋪?”紫顏笑吟吟地道:“我看到她的面相,這孩子身世可憐,偷東西不過混口飯吃,不會有同夥。”側側嘀咕了半天,不信他憑擦肩而過的一瞥就能斷定那丫頭的行動。
紫顏的權威在另兩人那裡卻是毋庸置疑。螢火立即打聽了當鋪所在地,火速地吩咐車伕趕車前往當鋪。馬車停在“恆信當”外,一面四角包銅的長方木牌上大書一個“當”字,門戶井然。內裡曲折盤繞,從外面看不出究竟。側側不以為然,“這也算城中最大的當鋪?”
螢火跳下車進門去了,眾人在車上等著,不多時,他從另一邊的門走出來。長生奇道:“咦,這店鋪有兩個門。”側側笑道:“當鋪都有前後門,你要進去了就知道,裡面還有一道大屏風。來這裡的最怕見人。”
長生心想,馬車腳程快,興許那丫頭還沒來呢。果然,螢火走近眾人搖了搖頭。紫顏道:“我和側側在這裡守著,你們倆去其他鋪子走一趟。”
長生見有效勞之機,分外歡喜,忙應聲摸著路尋去了。他單薄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街角盡頭,像一葉飄萍遁去無蹤。側側想到他雖在紫府忙裡忙外,可人卻再天真不過,蹙眉道:“他連當鋪也不識,怎好叫他去?”紫顏如同嚴父,明明心是軟的,偏故作嚴厲地道:“玉不琢,不成器,多少要讓他吃點苦。”側側認真地盯了他看,見他殊無玩笑之意,只能由他去了。
“請問,這附近有什麼當鋪嗎?”嘴甜人俊就是討便宜,長生很快問到了路,更有人自甘當嚮導,領著他直達另一間當鋪門口。他直覺這是那個小丫頭會來的地方,櫃檯雖高,掌櫃卻慈祥。想到那些香是紫顏的命根子,他的心一拎,摒棄猶豫走上前和掌櫃寒暄。
“你說的這位客人剛走。”
長生大喜,“那些香在不在?我要贖出來!”
掌櫃斜睨著眼看他,“小店不收來歷可疑之物,一則那些香也不值幾個錢,二則她交代不出東西從何而來,當然不能收。”
長生暗罵他不識貨。姽嫿所配無一不是極品香料,這老頭居然沒看出來,以為和寺廟裡賣的尋常焚香差不多。這家鋪子既不收,那丫頭會不會再去其他的店鋪碰運氣呢?他忙向掌櫃打聽,掌櫃道:“這城裡統共三家當鋪,你隨便走走就碰到另外一家。”
長生心想螢火自會去剩下那一家,他倒不必去了。怕就怕那丫頭以為這香不值錢,隨手扔掉,那便麻煩。一念及此,想到對方剛走不久,急忙追了出去,沿著大街小巷找了起來。
春日的風吹在臉上暖洋洋的,長生全無看風景的心思,一徑追了行人問那丫頭的行蹤。好在真有幾個幫閒好事之徒曾經見過她,長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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