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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羽領命。”
他轉身離去。
當他走到花谷洞天外,淡淡的夜色裡,一個蜷縮在花叢裡的瑟縮人影映入了他的眼簾,他眼中的冷光無聲一閃,已經走了出去。
那是葉初寒曾經最美的侍妾,現在卻已經失寵的媚姬,因為新來的兩名美貌胡姬,葉初寒棄她如棄草芥!
她伏在花叢裡,猶如一隻野貓一般,憤恨地看著花谷裡那些得寵的女人,嫵媚的雙眸竟似有火噴出來。
雲起江南(10)
她沒有注意到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湛羽。
“何苦讓自己變得如此不堪!”
冷寂的夜色裡,忽地傳來淡淡的聲音,卻格外清晰地傳入媚姬的耳裡,她霍然轉頭,看到的卻是湛羽漸漸消失在夜色裡的偉岸身影。
她聽到了他的話。
媚姬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回應:“我本就是一個不堪的人!即便變得更下賤些又有什麼關係?!”
夜色裡。
湛羽的身形微微頓了頓,他最終沒有停下,徑直踏入蒼茫冷寂的夜色中去。
西苑石屋內。
依舊是燃著一根燈草的火燭,依舊是冰冷的石桌,依舊是一壺美酒,兩隻琥珀杯,杯內,竟是殷紅如血的大宛葡萄美酒。
依舊是石桌對面,那個被鎖鏈鎖就的消瘦人影。
只是這一次的葉初寒,卻沒有坐在石桌前。
葉初寒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白衣如雪,烏黑的發,肌膚蒼白得令人窒息,狹長的眼眸裡,是如劍上秋水一般清冷的目光。
他手舉著一壺酒,微微仰頭,嘴對嘴將那壺酒灌了下去,清洌的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流出來,浸溼如雪的衣襟。
一壺酒很快喝乾。
葉初寒扔掉酒壺,又舉起了一旁的酒杯,微微側頭看著被鎖鏈鎖住的那個人,在側頭間,他漆黑的長髮無聲地滑落於純白的長衣,宛若冰冷的流泉。
葉初寒漠然地笑了笑。
“你聽到了麼?江南慕容山莊很快就要成為我的囊中之物了。”
“……”石桌對面,沒有半點聲音。
“對,我忘了,你什麼也聽不見,”葉初寒淡淡地笑笑,薄薄的唇角弧度彎高几分,俊美無鑄,“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廢人,看不見,聽不到,說不出。”
他的聲音中,竟然夾雜著一份嘲弄。
那個人,無聲無息。
“白氏連心蠱,崑崙血舍利,魔教噬血珠,慕容九王玉炔,這武林四大至寶,就要歸於我一個人的手中。”
葉初寒望著那個石雕一般的人,眼中仍是一片嘲諷,“你們當年不顧一切也不過搶得白氏連心蠱,太可憐了。”
他這樣淡淡地笑著,然而眼中那一片深邃的冷光卻一點點地濃厚,加深。
狹長的眼眸中,銳利的冷光恍若凌遲的匕首。
“啪——”
停留在他手指間的琥珀杯剎那間四分五裂!
葉初寒定定地看著那個陰影中的廢人,他的眼神筆直猶如一把出鞘嗜血的利劍,這個優雅如狐的男人,就在此刻,像極了一把殺戮之劍。
無人可以正視他霜雪般凜冽的目光。
“十八年前,你們就應該讓我死在大漠上,只可惜,我沒有死,十八年後,我要為我和我娘向你們討還公道,你們的生死不過我的一念之間!!”
瞬間湧起的怒火在他的身體裡熊熊燃燒起來,而就在那一瞬,他的臉色忽然一變,竟然雪白如紙,面容上顯露出難以忍受的痛苦。
“可恨,又發作了!”他一句話落,身體已經顫抖如狂風中的落葉,栽倒在地,劇烈的疼痛讓他的全身痙攣不止。
全身撕裂一般地疼痛!
琥珀杯的碎片在他的手中一片片落下。
這樣的痛苦,對他來說,已經不再陌生!
整個天山雪門,無人知曉,稱霸西域的葉初寒居然也有如此不堪一擊的時刻,而葉初寒,更不會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弱點!
月光透過小窗照入石屋,灑下一片霜結的銀輝,石桌上清洌香醇的大宛葡萄酒,早已經凍結了一層薄薄的寒冰。
銀輝折射到葉初寒的眼中。
葉初寒緩緩地仰起頭,仰望著石牆上的那一片小窗,他在劇烈的痛苦中冷笑,“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銀輝如洗。
雲起江南(11)
十五年前,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