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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個*的孩子,你為什麼是個*?!”
“小慈……”
“別叫我的名字,我不要聽你說話——”
啪——
她竟一巴掌狠狠地摑在了孃親痛苦落淚的面容上。
“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不配做我的孃親!你為什麼不去死?!你為什麼不死?!你死了就沒有人笑話我,你死了就最好了!!”
她大聲地嘶喊著。
絲毫不管不顧孃親手捂被摑的面頰,震驚失措的模樣,她只是一個人放肆地大聲哭喊著,轉身跑入了冷寂的夜色裡。
這一次,她的身後,卻再沒有苦苦呼喊她的聲音。
天亮的時候。
在水塘邊待了整整一夜的她,又餓又累的她,最終還是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那個小院子,因為這裡,還是她唯一的家。
她一身疲累地推開了那扇房門,不情不願地喊了一聲,“娘,我餓了……”
沒有人應她。
就在她推開門的一剎那間,一陣冷風撲面而來,瞬間讓她從頭頂涼到了腳底,十五歲的女孩化石般僵立在門口,震驚地瞪大眼眸,臉色卻蒼白得可怕。
她最先看到的,是孃親的雙腳。
她的雙肩激烈地顫抖起來,雙眸不可思議地睜大,顫抖的視線,順著那雙腳往上看去,有一抹觸目驚心的白綾,從屋稜上垂落,纏繞著孃親纖細無比的脖子……
孃親因為死去多時而僵硬的身體,如凋萎的花朵,從半空中垂下,隨風搖曳……
那個一輩子都逆來順受,委曲求全的女子,在最後一刻,還是遵從了她唯一女兒的要求,帶著滿心的傷痛,走上了黃泉路……
一陣更大的冷風自敞開的視窗吹入……
冷風吹向站在門處的她,也霍然吹起桌面上輕靈的粉色絹花和一張純白色的紙箋,瞬間,整個房間內,都是無數枝飄飛的美麗絹花……恍若一室輕盈的雪花,在慕容慈的面前,冰冷而且肆無忌憚地飛舞著……
那是——她的孃親為她親手做的,美麗絹花……
她以為她的女兒喜歡這樣的絹花,所以她為她的女兒做了這麼多枝絹花,每一支,都是不一樣的樣式,每一支,都美麗得栩栩如生……
而那片白色的紙箋,在慕容慈的眼前,在如雪般飛舞的絹花中,在冰冷的風中,劃過淡淡的弧度,緩緩地飄落在地面上,紙箋上,唯有淚跡斑斑的一行墨跡……
滄海一淚(19)
小慈,娘不是下賤的女人……
只是一行字,卻是那個悽苦一生的女人,一輩子都被人瞧不起的女人,在臨死的一刻,在她最愛的女兒面前,想要討要的……最後一份尊嚴……
這個世上,任何人都可以作踐她的娘,唯獨她,她不可以作踐她的娘!
痛苦與悲哀,排山倒海一般將她湮沒。
她怔怔地望著孃親懸掛在半空中的僵硬身體,滾燙的淚水從她瞠大的眼眸中瘋湧而出,她終於明白了眼前殘忍的一切,她終於戰慄著,搖晃著,屈膝跪倒在了地上,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
“娘……”
她的娘,即便被別人痛罵,即便被別人看不起,即便被別人罵為下賤,卻是這個世上最愛她的人,可以為她放棄一切的人。
而從此後——
這個世上,再也沒有那個……在每一次當她受了委屈之後,都會緊緊抱著她,陪著她一起痛哭一起流淚的娘了。
十五歲的慕容慈,再也沒有娘了!
緋?夢魘?絹淚——完
冰冷的地牢內。
慕容世家的老夫人,慕容莊主,慕容莊主夫人,老弱婦孺,家丁丫環百餘口性命皆被困在一個牢室內,沒有一個人說話。
華辰渾身都是傷痕,靠在石柵上,眼眸黯淡無光,一片死灰。
他似乎已經死了一半,那一雙沒有任何色彩的眼中,有著滾燙絕望的眼淚混合著臉上的血跡,長滑而下……
六年的等待。
他終於等到了他的小慈姐姐,只是今日的慕容慈卻不再是那個一臉倔強,即便受了委屈也不肯落一滴眼淚的十五歲女孩。
他的眼淚,縱橫而下,浸溼緋色的衣衫。
她,為什麼要如此作踐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勇敢堅強地好好活下去——?!難道她願意這樣低賤地活著……
難道她真的願意——
嘎吱——
一絲光線慢慢地透射進來,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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