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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才驚得心跳都停了一停。君如月那雙格外明亮的眼睛對上了他驚惶無措的眼睛。
“怎麼是你?!”兩人同時出聲。
白秀才是被嚇的。他哪裡想得通,既然君如月和謝寶刀是一夥的,怎麼一個對美玉不感興趣,一個卻要上臺與他爭奪?
君如月則在最初的驚訝後,又定下了心,擺了個“落花不沾衣”的起勢,準備照打不誤。她微微眯起眼睛:不管是誰,欺負了謝寶刀,都得付出代價!
“妖怪,看掌!”君如月一出手就是“落花飛雪何茫茫”,漫天掌影像漫天花影,罩住了白秀才前、左、右三路。
白秀才抱住頭,拔腿就跑。他背後掌影渺渺,花影紛飛,好看煞人,可他一點都不敢回頭。
等跑到臺邊,路沒了,白秀才很沒形象地就地打了個滾,勉強從掌影下脫身,又賣力地逃跑起來。
君如月呼喝:“有種你別跑!”
白秀才大叫:“不敢不跑!”
兩人一個追,一個跑,竟然在臺上兜起了圈圈。
剛才還要做書宣揚“真高手教訓莽少年”的說話人,這會子被打臉了,一聲也不出。看看!一拳崩飛了“一個打三十八個”的大高手,被一個嬌滴滴的小丫頭嚇得這樣,太不像話了!他開始琢磨起“美嬌娥嚇退大高手”的說書詞了,可若最後獲勝的是這小丫頭,天下英雄的臉要往哪兒擱?這出話本,還有人樂意聽麼?
“站住!不然可別怪我手下無情!”君如月可不管別人怎麼想,一心要把謝寶刀輸掉的擂臺賽贏回來。
“站住我就沒命了!”白秀才叫著。
臺下發出了噓聲。裁判連忙判道:“一炷香內,再避戰逃跑的,視作投降!”
白秀才見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在“自己跳下臺去”和“被打一頓扔下臺去”之間掙扎了一會兒。就在他猶豫的當兒,君如月已經追到,一騰身跳到他面前截住去路,露出了小狐狸般的笑容。
她一腳踩住他的腳,伸手當胸一推。白秀才猝不及防,身向後倒,只聽得腳踝處一聲悶響,他“嗷——”地一聲慘叫起來,抱著右腳滾倒在地。
看客們別提有多失望了。這好歹是巔峰對決,是吧?這兩人追啊逃啊,把人胃口吊得這麼高,到頭來一記絕殺竟然只是這樣而已!這一拳崩飛厲害少年的白衣高手,一招未出就被小丫頭給滅了。這小丫頭打得不威猛也不花哨,沒把人打得鼻青臉腫發落齒搖,也太手下留情了吧,畢竟是女兒家,太心軟啊!嘖嘖。
梁丹心、虎頭、阿青三個卻是急壞了,衝上前去看白秀才。他忍著痛說無事,拍拍梁丹心的肩膀:“小兄弟,我盡力了。”梁丹心一下子沒忍住眼裡的淚,用袖子猛地抹了把眼睛:“不,白大哥,無論如何我都要謝謝你。沒有你,我根本不可能走到這一步。你說得對,錢財是身外之物。我孃親曾經給過我的慈愛和那些美好的記憶,已經足夠我收藏一生。沒有玉牌,我也會一輩子記著她的。”
“好孩子。”白秀才也動容了。他伸手摸摸他的頭:“記著,來日方長啊。”
梁丹心用力地點點頭。
君如月好奇地看著他們:“怎麼了?”
人家是堂堂正正贏了比賽得的,又何必告訴些不相干的話呢?白秀才嘆了口氣,道:“沒什麼,你快去領這彩頭吧。”他扶著梁丹心和虎頭的肩膀,一跳一跳地下臺去了。
君如月笑嘻嘻地在他們身後拱手道:“承讓承讓了。”
“還有沒有人上場?”裁判叫道,“還有沒有挑戰這位女俠?”他喊了好一會,終於喊上臺五個漢子。
君如月掃了他們一眼,就說:“一起上吧。”五個大漢裡頭當即有兩個打了退堂鼓,跑回人群裡去了,裁判怎麼喊都喊不住。剩下三個大漢一合計,一個正面打,一個去她背後,還有一個在側翼偷襲,說好後就張牙舞爪上去了。君如月笑得打跌,待他們欺近了,突然來了個簡單至極的掃堂腿。那三個漢子都覺得自己完全能躲開,結果都被她一腿踢個正著,摔得七葷八素。他們一站起來,就用袖子擋著自己的臉跑下臺去了。
裁判和福泰珠寶樓的掌櫃、東家一合計,一面請君如月坐下吃茶,一面拿一盤香篆點燃了,用嫋嫋香菸開始最後計時。一刻鐘後,盤中香粉燃盡,福泰珠寶樓的東家讓兩個美婢捧出了一個蓋著紅布的方形漆盤,端到君如月面前。
君如月揭開了紅布。
饒是見多識廣,她還是被這塊酥潤明潔、晶瑩剔透的美玉震了一下。她拿到手裡,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