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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才和謝子文這才親見了“大王”的威風,甘拜下風。這麼個花朵般的小姑娘,不打人時也是個文文靜靜的大家閨秀,誰知道竟能讓這麼多妖鬼聞風喪膽呢?謝子文用手肘捅捅白秀才,辛酸地說:“怎麼妖怪都不怕我呢?”
白秀才安慰他說:“你初來乍到,他們還不知道你的可怕之處。這位小娘子的可怕之處,他們已經領教得深了。”
謝子文奇怪地問:“我能有什麼可怕之處?”
白秀才打了個呵欠:“原來你也知道沒有呀!”
君如月笑著問白秀才:“這位是你好友?”
謝子文沒好氣地說:“也許明天起就不是了!”
白秀才忍笑道:“這是我結拜兄弟謝子文,他如今是汴京城的土地。子文,這是尚書左司郎中君玉衡的女公子,她不在乎人稱喚閨名的,你跟著我叫她阿月便是。”
君如月跟謝子文寒暄過,便問白秀才:“你的鯉魚小友呢?”
白秀才瞬間就沉默了。氣氛古怪起來。
謝子文覷了他一眼,對君如月道:“這個不講義氣的,拋下他的鯉魚小友,獨個兒上岸啦!他倒是後悔了,可江大河大,如今要到哪裡去找?”
君如月見白秀才難過得不行的樣子,忙把話揭過:“你們怎麼到汴京來了?”
謝子文叉手道:“某人治水治出了癮,想要考試做官,繼續累死累活地治水去。”
君如月讚歎:“那太好了!還有人比水妖怪更懂治水嗎?!哎,你們安頓下來沒有?”
“還沒呢,我們剛進城,就先來土地廟了。”
“不如去慕容的抱琴樓吧,城西比城東安靜,可以好好讀書。”君如月問白秀才,“你意下如何?”
白秀才點頭道:“正有此意。”
君如月一笑,翻身上馬:“走,我送你們過去。”
途徑大相國寺,人來人往,攤席塞路,歌叫連天,還有噴沫的駱駝、背詩的鸚鵡、耍戲的猴子、長尾巴的野雞……白秀才問:“今天是集日麼?為何這般擁擠?”
“相國寺每月五次開放萬姓交易。別說人和東西了,珍禽異獸也是應有盡有啊。”君如月笑道,“對了,那位鯉魚小友的曾……曾什麼叔祖爺爺來著,法號元悔的,做了如瞻師父的徒弟,就在這裡修行呢。正好路過,要不我們去看看他吧。”
正說著,有人見柳樹精變的馬生得古怪,還以為是他們牽來賣的異獸,跑來問:“相公,這是什麼馬?賣多少錢?撲賣不?”
謝子文拍拍柳樹精道:“不聽話就把你賣了啊!”
柳樹精瘋狂搖頭,還去撲咬問價的那人,那人沒趣地走了:“畜生還那麼衷心……”
君如月四下張望,見一個黃鼠狼精正揹著個簍在寺外賣香囊,便招呼他幫忙看馬,帶他們從三門外走了進去。大相國寺裡簡直是個熱鬧非凡的大市場,大門進去賣的都是果子、肉脯、牙刷、蒲盒、帷帳等日用之物,近佛殿賣的是孟家道冠、王道人蜜煎、趙文秀筆、潘谷墨,諸寺師姑的繡作、領抹、花朵、珠翠頭面、幞頭、冠子又佔了佛殿兩廊,好一個繁華之地。
君如月跟知客僧說了事由,知客僧便差遣小沙彌帶他們去菜園看如瞻、元悔師徒。菜園子裡,如瞻正教元悔練武,一拳頭把石頭打得粉碎,又一隻手把大石錘舉起。元悔如今一臉的賢良方正,讓人放心。可是見了白秀才,他就追問起鯉魚的下落。聽說他們分開了,元悔很不高興地哼了一聲,不理睬他了,只跟別人說話。
君如月見他如此,便道了別,要帶他們離去。白秀才轉身,鄭重地對元悔說道:“終有一日,我會再找到它。”
三人出了菜園,經過兩個院子,回到佛殿前,忽然看到有人抬了大缸的蓮花過來:“諸位讓讓!魚副使送花供佛啦!”
白秀才等人急忙讓出通路。那蓮花,開得真是奇絕!一層荷葉上開了紫色蓮花,又抽出了綠梗,上頭半開了一朵白色蓮花。仔細一看,還有紅色、黃色的花骨朵,還沒開呢。這一缸蓮花,竟然有四色!現在已經算得上是冬天了,居然還開出了蓮花!
一個紅衣少女匆匆跟在抬缸的隊伍後走來,囑咐負責供養鮮花的僧人:“平日須得保暖,可一直開到臘月……”
“胭脂!”白秀才和君如月一齊叫了出來。
胭脂驚喜地迎上前來,笑道:“大王大駕光臨了?秀才,你什麼時候也來了汴梁?”
君如月笑問:“你也捉弄我。你來了,那慕容小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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