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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相抗的引力,就像月輪引動潮汐。
現在,他看著她,終於不再像是看著鏡花月影,而是他宜喜宜嗔、有血有肉的女孩。他將梅花餅放進嘴裡,和品著另半塊餅餌的李昀羲相視而笑,覺得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流湧遍全身,讓他眼中酸脹,溫暖無比,也幸福無比。
歸去的路上,他們的手在袖中緊握著彼此,就好像那是世間唯一不能失去的東西。
李昀羲本想就此掩過,不用提及白麓荒神讓他徒增擔憂,但傍晚在抱琴樓團團圍坐吃晚飯的時候,她就忍不住了。
“你!”她悲憤地看著他把她盤裡的香菜都挑走吃掉,“我剛回來,你就跟我搶胡荽吃!我不過了,我要回江裡去!”
白水部慌得落了筷子:“別啊,昀羲,怎麼回事?你不是口味變了,不喜歡吃了麼?”
李昀羲抓住他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臉,憤然道:“你這個負心鬼,他是他我是我!他連胡荽都不吃,懂什麼好吃的!你是不是還沒認出來,還沒認出來?!這幾天在你身邊的是他,跟你去神農堂的是他,和你回來的才是我!我才是李昀羲!”
白水部這一驚非同小可,一下站了起來,上上下下地打量,又趕緊抓住她雙手,看著她眼睛說:“昀羲,你說什麼?什麼你是你他是他?他是……”
李昀羲眼底汪起了一點委屈的溼意:“這幾天在你身邊的我,都是白麓荒神變的,你居然一點都不知道!你跟他做了什麼?又是一起吃一起玩,又是打架冒險。救妖王,逛市集,給他買了那麼多吃食。哦,還有那個懸絲傀儡!他好像很喜歡嘛,還特地把那個給帶走了!”
一桌子的人都站了起來,驚訝地看著他們。
鳳清儀忙打圓場說:“小魚兒,你先別激動。白麓荒神裝得太像了,別說他了,我們大家都沒想到要查驗你的身份。見到你回來,他就高興昏了。一別數年,失而復得,是何等歡喜忘情,他又極少與這般模樣的你相處過,真怪不得他啊。”
白水部怔怔的。這幾天來呆在他身邊的少女,居然是荒神變的!他慢慢回過神來,臉不由得皺了起來,用力地抹了下衣襟,又搓了兩下手,似乎要抹掉白麓荒神的手澤。
李昀羲看到,哼了一聲,嘴翹得老高。
白水部忙道:“昀羲……”
女孩兒轉過身去,抬手抹掉流出的一滴珠淚。
白水部按住她肩膀,讓她轉過來,雙手抓住了她一隻手,嘆了口氣:“昀羲,讓我好好看看你。”
李昀羲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他深深地看著她通紅的眼圈:“讓我看看你,認認你,記住你的一言一行,一笑一顰,一點一滴。以後任何人,都別想在我面前冒充你。昀羲,你信我一回,我會銘刻在心,永不忘記。”
她低頭不語,只抬起另一手,也與他交握。
傻子,傻子,我信你的。我自始至終,都是信你的。
耳邊傳來他沉鬱的聲音,聽來都讓人酸鼻:“昀羲,再也別離開我了。”
她霍然抬起頭來,周遭燈燭之光被微風吹得明明滅滅。
她清晰無比地說了一個字:“好。”
人生到此,千金一諾,更無可移。
在座的鳳清儀、妖王、喵神農都是見慣人世悲歡情愛之人,亦覺心潮激盪,深受所撼,都默默無言,不肯擾了這一室靜謐。
兩人默然對視良久,方收斂心神坐下。
鳳清儀這才出言問起詳細情形。
李昀羲便將神農堂中荒神忽然改變心意放人的情況講了,自己如何作為都隱去不提。對荒神為何突然又肯放人了,莫說李昀羲、白水部不明所以,連鳳清儀這般絕頂聰慧之人都覺得猜測不透,只當這位大神喜怒無定罷了。
白水部問:“那他會不會再來找昀羲的麻煩。”
鳳清儀道:“他傲氣得緊,這回既肯放人,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改變心意。”
喵神農“嗷嗚”一聲,懶洋洋道:“恕我說句討打的話……你們不如早早成親,生他七個八個孩子,等生米煮成熟飯,還怕他什麼!”
鳳清儀嗤笑:“獸王,你可別把他當什麼傖夫俗漢。就算昀羲嫁了人,生了十幾個孩子,他豈會把這些放在眼裡,要搶的話照樣會動手。”他抬手止住要焦急發問的白水部:“且安心,現在還是安全的。以後的事,我們一起來想辦法。”他轉頭看了看桌邊許多空著的位子,一縷憂色浮上眉間。
白水部見他神色,知其所思,道:“子文應該是去修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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