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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苓與碧落皆是永昭侯府的家生子,從小就專門被選出來在顧嬋身邊伺候的,今年一個十七、一個十八。
顧嬋出嫁前,兩人的娘各自把人叫回家中去,耳提面命一番姑娘婚後伺候時應當注意的事情,當然也少不得了解過夫妻.房.中.之事。
因此,她們認為夫妻行此事天經地義,雖然王爺好像是特別熱衷,但也沒聽過哪家丫鬟跑到主子房裡去阻止主子夫妻同房的。
真要是那樣做了,以下犯上不算,各自臉面也都沒了,王爺王妃不處置她們,她們也要待不下去的。
而且,她們各自娘教誨的其中一個重點,是務必得幫著姑娘保持夫妻恩愛和順。
碧苓碧落從京師一路貼身跟到幽州,有眼見王爺對王妃越來越寵愛,甚至連她們兩個的活計都給王爺搶去不少,伺候姑娘沐浴,給姑娘燻頭髮,有時還餵飯……何止是恩愛和順,都快成養女兒了。
兩個沒出嫁的大姑娘,對夫妻之事是空有理論沒有實踐,但反正只從中看出好沒看出壞來,既然是好事,又有什麼理由需要勸誡阻攔?
聽了簡嬤嬤的話,她們面面相覷,顯然不能理解。
簡嬤嬤看二人這般模樣,更是來氣,搖著頭走出房去。
她的立場與丫鬟們不同。
所謂教養嬤嬤,負責的可不光是教導主子如何坐臥行走,還有保持皇家體面。
這裡面學問就大了,如何說話,如何行事,如何待人,如何自處……簡直沒辦法一一羅列。
所以,監督顧嬋遵循三從四德,克盡為妻之道,也是簡嬤嬤自認的本分。
這日下午,韓拓吃飽喝足,抹抹嘴去前面書房處理公務,顧嬋卻在後院被簡嬤嬤好一頓教訓。
“為人嫡妻應以賢良淑德為立身根本,以.色.侍人、媚夫邀寵是下作行徑,只有出身低賤的妾室才如此行事。”
“分院而居乃是禮制,自古以來皇家夫妻皆是如此,便是皇帝皇后也不能違背。”
“王妃是侯府出身,應比尋常女子更守禮知進退。”
“王妃身為主母,當務之急是如何打理好王府內院,而不是一味與王爺痴纏。”
……
顧嬋聽後,面上紅白交錯,直到日落西山還未緩過勁兒來。
簡嬤嬤一番說辭,話裡話外都在說顧嬋失了高門貴女的做派,不單不貞靜賢淑,簡直就是以.色.侍人,只重房.中.術的淫.娃.蕩.婦。
不論是前一世還是這一世,顧嬋從來都是被親人百般寵愛的過日子,可謂捧在手裡怕凍著,含在嘴裡怕化了。就算那時韓拓逼宮篡位成功,立她為後明顯用心不良,也從沒苛待過她,反倒人前人後更加事事體面周到。
是以,顧嬋從未受過半句重話,自然也受不得。
而今日,就算她念著簡嬤嬤是寧皇后賜下的,需得多幾分敬重,擴寬著心胸將被斥責的委屈壓下,卻也平不了那話中意指帶來難堪。
更何況,顧嬋本就在為自己竟然對那事有些喜愛,甚而生出渴望,感到彆扭,心中有些焦躁不安。
這樣一來無異於火上澆油,令她羞愧得簡直連自己都面對不了了。
顧嬋立刻喚來碧苓碧落,嚷嚷著要收拾東西,搬到紫韻山房去。
“王妃,不等王爺回來商量商量再決定麼?”碧落試探問道。
她不提韓拓還好,一提更叫顧嬋覺得沒臉,如同被人踩了尾巴一般跳起來道:“我要住哪裡是我的事情,才不要他管。”
碧苓碧落兩個交換一下眼神,換碧苓勸說道:“姑娘,您這光是衣服就好幾大箱,更別提首飾和旁的東西,便是光收拾,沒個三兩天也收拾不完呢。”
先把人穩住,晚上王爺回來自然就能勸服,碧苓對韓拓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顧嬋知道碧苓說得是實情,點了點腳尖,半妥協道:“給你們半日收拾出一套簡單的,我……我明日一定要搬過去,其他的慢慢收拾。”
她可是鐵了心,不單要搬走,還要嚴格限制韓拓到紫韻山房來的次數和時間,再也不想受到今日這般侮辱。
韓拓回來用晚膳時,顧嬋便覺得看他處處都不順眼,只想有多遠躲多遠,因此並不似平日那般坐在他身旁,而是揀了正對面的位子坐下。
不僅如此,她還吩咐碧苓和碧落進來伺候佈菜。
總而言之,是不肯與韓拓單獨相處說話。
韓拓持著牙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因著兩個丫鬟就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