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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與山中白額虎、橋下混蛟龍並稱的三大害,後來周處知道後心有悔改之意,乃入東吳尋名士陸機,陸雲。此時嚴老夫子說的這番話就跟陸雲當日對周處所說幾乎是一模一樣,倒也甚閤眼前的情況,唯一不同的是周處是因為以前劣行太多,而唐缺自己卻是年齡太大。
唐缺見嚴老夫子說這番話時滿臉惋惜之色,也就知道老夫子也只是說說而已,不過他也不在意,完成了這道例行的訓誡勸勉程式後,唐缺就謝過嚴學正後走了出來。
這時候的教育體系類分科挺多,象官學裡就設有進士科,明經科,道科,律科,算科,書科等近十種,但眼下這個小小的村學裡卻只有明經及算科兩種,而且跟官學迥然不同的是,這裡讀算科的學生反倒比明經科的要多。原因無他,還是村人們圖實在而已。
聽唐缺說要讀明經科,村學中的老年雜役就領著他去了後院庫房領教材,教材一共分三類。孔子嫡系孫,貞觀朝大儒孔穎達親自校注的《五經正義》乃是科舉及官學規定的教材,也是明經科學子最主要的功課;除此之外還有一套《昭明文選》,《文選》自編定行世以後就成為古代士子們求學科舉必備的教材之一。整套文選兩千多頁,分成三冊印出,份量也頗為不輕。
除了上面的兩套之外,因唐缺從來沒進過學,是以又另領了《兔園冊府》及《千字文》各一。《千字文》倒不陌生,至於《兔園冊府》又稱《兔園冊》,原是貞觀朝中蔣王李惲令其幕僚杜嗣先撰寫的一部啟蒙類教科書,因為這本書是在蔣王府中兔園編成,所以就取了這麼個古怪名字。這本書跟後來的《蒙求》,明清時的《幼學瓊林》一樣,都是學生髮蒙識字時學的第一本書。
因這些書都是從縣中富商處募化而來,並不收學生一分錢,所以無論紙張還是雕版印刷的效果都差的很,不過是勉強能看罷了。
村學裡學生來的前前後後不整齊,所以就實行的是輪教制,就好比後世貧困山區裡的學生們一樣,一個教室裡一二三年紀都有。唐時學生的發矇時間跟後世頗有類似,早點六七歲,至遲也不過**歲,像唐缺這樣十六七上小學一年級的可謂是絕無僅有,見他抱著一堆書由雜役領進來,那些小屁孩們頓時都滿臉好奇的盯著看,隨後就有學生鬨笑出聲,就連正在授課的先生也是一臉愕然。
隨後的課是沒法上了,滿屋的學生們不住的轉過頭來看坐在最後的唐缺,有竊笑不已的,有做鬼臉的,任是先生拿戒尺一連懲戒了四個學生也沒彈壓住。
這樣的情形讓唐缺也彆扭,他趁著下課的間歇直接找到了先生,目的就是要他把《兔園冊府》給自己單獨講一遍,然後自己回家自行研讀,先生只需五日檢查一次即可。
那先生也正在為此發愁,唐缺的提議可謂正合他心意,至於回家之後效果究竟如何?反正一個十六七歲才發矇的人是不會有什麼出息的,沒得為他一個人把其他人給耽誤了。
隨後先生給其他學子佈置了課業之後,便將唐缺單領到簡陋的書房中誦講了一遍《兔園冊府》,本是發矇的書能難到那兒去?唐缺標註了句讀,又將其中不認識的繁體字用後世所學的簡體標註後,先生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當下他也不耽擱的起身告辭。
《兔園冊府》就算再簡單,好歹裡面也摻雜著一些典故,雖然這些典故對於讀書人而言都是耳熟能詳之事,但先生卻不認為剛剛發矇的唐缺就能知道,原本還想等第一遍正音正字後再細講這些典故,卻被唐缺告辭的話語給堵了回去。
目送唐缺抱著厚厚的一摞書去遠,先生搖搖頭後長嘆了一口氣,這個學生他算是徹底不抱希望了。
唐缺出了村學後卻沒回家,而是鑽進後面的林子抄山路直接到了毒寡婦的莊子裡。
雖然住在一個村子裡,村中還有許多人佃著她的田,但自從旁邊幾戶人家搬走後,毒寡婦的莊子幾乎就是與村子隔絕了,除了每年交田租的時候外,村子裡沒人願意來此,至於莊子裡面,除了毒寡婦有時候忍不住聽來的閒言碎語出去“勾引”男人外,其他人也不願到村裡招人白眼兒,以至於蘭姐兒都來了三年,竟然還認不全村子裡的人。
唐缺走進二進院子時蘭姐兒正端著木盆出來倒水,見他捧著一大摞書,忙放下手中的木盆過來幫忙,“這是幹啥,怎麼買這麼多書?”。
聞言,唐缺笑笑沒說話,進書房放下手中的書後也顧不得身上一身的汗,就直奔到書架前,不一會兒,他就滿臉笑容的抽出了《聖教虛》及《蘭亭集序》這兩本法帖。
這兩本都是書聖王羲之的法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