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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嚴老夫子張口聖人,閉口聖人,唐缺識趣兒的閉上了嘴,剛剛興起的一點兒討論問題的興趣就此煙消雲散,時隔千餘年,教育背景,人生觀和世界觀都不相同,這樣的討論註定了只能是牛頭不對馬嘴的結果。偏生這時候的師徒關係遠比後世來的僵化,也根本沒有預留多少可自由討論的空間。
“唐成,你能說出這番話來,證明這些日子讀書還是用了功的,但讀書之餘切記不可陷入道家‘遁世無為’之流弊,且不論如今正臨聖朝,便是處身於桀紂之世,我輩讀書人也當極挺風骨,不負聖人之教,‘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君子之仕,取其義也!’”,嚴老夫子端起旁邊的茶水潤了潤嗓子後,以無比肅穆的態度向唐缺幾乎是一字一頓道:“唐成你需記住,我輩讀書人一生所求不過修、齊、治、平四字,修身齊家也就罷了,若真有機緣登上仕宦之途,則切不可碌碌無為,身負如此重任,則士不可不弘毅呀!”。
既然討論不成,唐成也就不討論,嚴老夫子所說,他但只點頭答應而已。
講完正課,唐缺又將昨日所寫毛筆字交上給嚴老夫子批閱,經過這些日子接連不輟的練習,他好歹能中規中矩的寫出一些字來,雖然樣子依舊醜陋不堪,但好歹能認出寫的是啥了。
看完三頁毛筆字練習,圈了四個紅圈兒,嚴老夫子收筆後見唐缺並不曾請辭,微微一愣道:“還有什麼事?”。
“弟子倒是有些事情想請老師幫忙”,唐缺邊順手拿起茶甌替嚴老夫子倒水,邊將他在毒寡婦莊上幫著做賬的事情說了一遍,接著順勢把自己的請求說了出來。
他是請嚴老夫子幫他遮掩此事的,雖說唐張氏兩人從不去村學,而毒寡婦莊子又幾乎是與世隔絕,但畢竟都在一個村子裡,時間長了難免有露餡兒的時候,這件事說不得要請嚴老夫子居中幫忙遮掩一二了。
“在毒寡婦莊上做賬?你會算學?”。
見嚴老夫子臉上並沒有太過特殊的表情,唐缺暗喜,“倒說不上會,簡單的計算倒還能應付”。
聞言,嚴老夫子看了看唐缺,沉吟片刻後緩緩點了點頭。
嚴老夫子答應的這麼爽快真是大出唐缺意料之外,決定說這件事的時候,今早來時他可是反覆想了許多勸說的話語,如今竟是一句也用不上了。
嚴老夫子見唐缺臉色古怪,“怎麼了?”。
“不……不怎麼?只是沒想到老師答應的如此爽快,毒寡婦在村人口中可是……嘿嘿!”。
“子不語怪力亂神,像‘剋夫’這般的神鬼之說我向來是不信的,何況只要心存正氣,便真有神鬼也衝撞不得,你此舉乃是有心盡孝,這是人倫之大善,為師理應幫你”,對於眼前這個學生,嚴老夫子最滿意的就是他能恪守孝道,此誠為百善之先,“不過,高李氏畢竟是福薄之人,兼且此人日常在村中攪起許多紛擾,實是婦德有虧,你在她莊中幫忙也就罷了,只切記需得謹守君子之道相處才是”。
“是,弟子記住了”,唐缺走出村學時心裡份外輕鬆,有嚴老夫子願居中幫著遮掩,就不用再害怕二老會發現此事了,邊走唐缺還感慨讀書人還真是不一樣,像嚴老夫子這等真正的儒者畢竟跟其他那些只讀了幾天書的半吊子們不同,連帶著看待毒寡婦的角度也就不同。
當日到了毒寡婦莊子後,唐缺便將前些日子的工錢一併結算了出來,更要求此後的工錢一日一結。晚上,當唐缺將這些日子所得的近兩貫工錢放在二老面前時,直將唐張氏兩口子唬的一跳,直到唐缺說明這是幫嚴老夫子做事所得的工錢後,二老猶自不信,又反覆追問了良久才轉驚為喜。
第二十二章 變化總是太突然
“嚴老先生硬是好人,他能這般待阿成,當家兒的,你明個兒也該找個時間好生去村學謝謝人家才是”。
“是應該”,唐栓聞言重重點了點頭,“趕早不趕遲!成他娘,明天一早你去里正娘子那兒買一盒大八件禮盒,咱是得去謝謝人家”。
“恩,我明早起來就去”,唐張氏一邊往撩起的衣襟兒裡劃拉著錢,一邊笑說道:“要說呀,這還得是讀書才有出息,一天一百二十文的工錢還兼管著三頓吃食,這得合上多少工價?就算村口兒專門負責上夯板兒的‘夾板李’也拿不到這個工價吧!當家兒的你今個兒還愁著請麥客的吃食工錢,這不,兒子這一下兒就了了你的煩心事兒”。
“未必阿成就真值得起這個工價!這是人家嚴老先生照顧咱,咱還不了情,但該唸的情份可要記清楚”,先說了唐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