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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趙老虎,張縣令及張子山都端了水過來。他們也如唐成剛才在屋裡一樣,一口氣咕咕咚咚的把一大碗水喝的幹,就連一向舉止文雅的張縣令都毫無例外。
約莫著又等了近一個時辰,南路地公差也回來了。答案依舊是“沒有”。
隨後是東邊兒的,回報的結果是“沒有!”。
這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時分,按往常的慣例現在就該動身回借宿的民宅了,唐缺看了看端坐在杌子上不言不動地張縣令,什麼話都沒說。
不光是張縣令一臉端凝的在此坐等。就連張子山及趙老虎也絲毫沒了說話地興趣,只是在沉默中不時扭頭去看看北邊兒的那條山道兒。而在他們這個小***外,還有十多個面容黧黑憔悴的公差也聚在一起,同樣沒人說話,只是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北邊兒。
眼下這個場面靜默地古怪。靜默的凝重,只差這一路了,這一路萬萬不要出什麼問題才好。同樣靜默無語的唐成機械地搖動著手中的枝條,心下來來回回的就是這一句話。
當昏黃沉悶的太陽從遠處的地平線徹底落下去的那刻,北邊兒山道上終於傳來了隱約的馬蹄聲,這馬蹄聲剛一傳來,張縣令兩頰上猛然騰起了一片紅,因咬牙太狠的緣故,腮幫子上兩稜肉如同水波般一陣兒滾動。
也沒人招呼,張子山與小***外地那些公差們都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在夕陽最後的一點餘輝下。身形僵硬地死盯北邊兒的山道兒。
剛才那馬蹄聲一響,唐成就覺得心裡“咚”的一聲兒。隨後就覺自己的心跳跟那“踏踏”的馬蹄聲完全融合到了一處,隨著馬兒越跑越快,馬蹄聲越來越響,他的心跳也越來越急。
“老駱,咋……咋樣兒?”,站在杌子上的張子山喊話時,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顫音!
“沒有!”,雖然夾雜著馬蹄聲,但老駱傳來的聲音卻依舊清晰無比,隨即,唐成就聽到了一陣兒大喘氣兒的聲音,張子山愣在杌子上沒動,張縣令則緩緩閉上了剛才大睜著的眼睛,只是臉上的那兩抹紅更濃烈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隨著老駱的這個答覆唐成手中猛然一緊,隨後就覺全身猛然一鬆,似被人抽乾了力氣一樣,尤其是那顆剛剛吊的高高的心,現在虛乎乎的落不到實處。
“成功了,我的法子成功了!”,充盈在唐成腦海中的就只有這一個念頭。
“看著你長的文秀,手勁兒倒是不小”,身邊響起的話讓唐成恢復了正常,扭頭看去時才發現他那隻手正緊緊抓在趙老虎胳膊上,哎!都是剛才太緊張的緣故啊。
也正是趙老虎的這句話讓小***裡因過度沉默而顯得有些壓抑的氣氛活躍起來,“大哥,成了!”,興奮的張子山說起這句話時聲音格外的大,說完之後他便向那群公差們跑去。
隨著趙老虎開口說話,張縣令緩緩睜開了眼睛,嘴裡長長吐出一口氣來,及至他要往起站時,腳下卻猛然打了個趔趄,被同樣長出氣兒的唐成給扶住了。
“天兒也黑了,外邊兒蚊蟲多,抬趙縣尉回去”,張縣令平淡的話語裡竟透出一股子大病初癒後的虛弱,但他的眼神兒始終沒離開過沐浴在蒼茫夜色中的二龍峰。
“總算能睡個踏實覺了”,點燃油燈的土圍子裡,趙老虎愜意的嘆息了一聲後,手上拍了拍正在扶著他躺下的唐成,“這次若能順利平定二龍寨,你是首功!”。
見唐成聞言一愣,趙老虎臉上一笑,躺下去伸展了身子,“老嘍,真是老嘍!不僅身子骨不行了,連腦子都不好使了!鹹鹽,嘿,鹹鹽……”。
因張縣令就在外邊等著,唐成也沒在土圍子裡多呆,扶著趙老虎躺好後就往外走。
陪著張縣令策馬趕往借宿處的路上,唐成腦海中不斷閃現出趙老虎剛才的那句話,強自壓抑的興奮後面是隱隱的期盼,剿匪成功後張縣令和趙老虎,乃至於張子山所能得到的好處都是顯而易見,那麼他呢?
身負建言第一功,他又能將得到什麼?升官兒?以他進入縣衙的短暫資歷,這個是不大可能了,賞金?也許吧……或者等這次二龍寨徹底平定之後,他就能完成這一年多來最大的心願,可以給唐張氏兩口子在鄉下蓋一院兒房子了!
紛亂的想到這裡,頂著夜風策馬而行的唐成不僅沒感到寒冷,身子裡反而湧起一股暖暖的歡喜,還有一點兒……不能言說的驕傲和成就感!
不管是唐代還是後世,當每一個從貧家走出的少年奔向遠方時,心裡總有著同樣的憧憬吧?當他們歷經辛苦終於掙夠錢能給貧寒的家庭置辦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