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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了幾十年書,修身養性天天掛在嘴上的,平日也自詡養氣功夫不錯,但這剛當主官一遇到事兒之後,養氣功夫就徹底沒影了。招撫行不通之後,他一腦子心思都在力剿和強攻上糾纏住了,竟沒想到這簡單實用的法子,鹹鹽……這也沒什麼難的嘛,為什麼自己就沒想到?關心則亂。看來還是自己的養氣功夫沒到家!
因二龍寨的事情鬱悶下鄉,如今又因在鄉下認識的唐成徹底解決了二龍寨的煩心事,難倒這真是他那天晚上所說的天意?
張縣令看著外面跟雜役說話地唐成,腦子裡先是莫名的浮現出“緣法”這個詞兒來,繼而又想到了前些日子林玉楠無意間的一句笑話:“我看唐成簡直就是大人你的福星!”。
唐成自然想不到張縣令會生出這麼多想法,他這兩天實在是忙,眼瞅著一百多號山匪就要進城了,縣中的監舍卻實在是安排不過來,這些人都是重犯,又不能隨意安置。在刑部公文批轉下來之前他們必須住在戒備森嚴的監舍裡,否則萬一出個什麼事兒可不好交代。
既然是這麼個情況,這兩天留守在衙門裡的公差班頭兒並刀筆吏們都快要忙瘋了,原本關在監舍裡小偷小摸的犯人都給轟出去,一些個還在等刑部公文批轉結果的重刑犯則戴上重枷送往州城,那裡的監舍比小縣城裡富餘多了。
他們這一忙起來連帶著唐成也得跟著忙,畢竟不管是放人還是將重刑犯轉移監舍,在趙縣尉不在地情況下都需要張縣令審定公文後署印,這差事自然就落到了唐成這個錄事身上。
刑名干係大,唐成也不敢怠慢。他本身又是個認真不苟且的人,如此一來這兩天光是文卷都看的頭昏腦漲,一本本抱進來,然後署印後再一本本讓雜役老孫送回去,唐成這兩天真是忙的頭都大了,好歹趕在趙老虎回城前這一攤子事情給料理完了。眼下交代老孫送去的就是最後一批。
昏天黑地的忙了這兩天。終於把這件急差給料理乾淨了,但沒等回到公事房的唐成消停多一會兒,就有公差來報,言說趙縣尉一行已經快要進城了。
“走,咱們去城門迎著”,聞報後張縣令手一揮,興致高昂的當先向外走去。
這次為迎趙老虎一行,一向並不太喜歡招搖的張縣令特令擺起了全副儀仗。軒車前“迴避。肅靜”的旗牌都亮了起來,驚聞鑼敲地咣咣作響。後面跟著的是兩個挺胸凸肚,意態昂揚的公差,手中的水火棍擦的鋥亮,看著甚是晃眼。
張縣令到了城門口後便自下車,被鑼聲及縣令儀仗吸引過來的眾多百姓隔著十來步地距離在外面兒圍成了個圈子,一邊兒探頭探腦地向城門外張望,一邊兒小聲嘀咕著到底又發生了什麼大事兒。
唐成也站在城門口,在微微落後張縣令半步的位置,只是他現在的心思既不在前方的路上,也不在身後的圍觀人群,而是在身邊兒不遠處的姚主簿身上。
剿滅二龍寨山匪對於鄖溪縣來說怎麼都是件大事兒,迎接趙縣尉凱旋這事兒張縣令無論如何都要跟他打個招呼,而無論姚主簿心裡多麼不願意,他也都得來。
自打姚主簿剛從車裡下來站在張縣令身邊後,唐缺眼角的餘光就沒離開過他,越看越是心下歎服,不愧是熬了幾十年的老衙門,二龍寨地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眼瞅著柯長明就要被押解進城了,姚主簿臉上愣是能保持著雲淡風輕地淡然,雖然他沒有本應該有的喜色,但光是這份雲淡風輕就已盡顯出幾十年地歷練之功。
跟趙老虎和姚主簿比起來,張縣令著實是差了一手啊!唯一該慶幸的就是趙、姚兩人沒有聯起手來,否則張縣令這個位子註定是坐不牢的!
至於趙、姚兩人為什麼沒能聯手?姚主簿為什麼不去拉攏趙老虎?又或者趙老虎為什麼要拒絕這種拉攏?唐成儘管想的很多,也力圖想的很深卻依舊沒能找到答案。
其實唐成自己根本就沒意識到,在入職縣衙這麼些日子之後。他已經漸次熟悉並融入了衙門裡地環境,而他剛才的這種看似毫無意義的思索就是一種對環境的理解與反思,踏踏實實的做事與這樣不斷的反思結合起來,就成了一次次的歷練,這些歷練的成果必將體現在他今後的行為處事上,到底能歷練到那一步,從某種程度而言也就決定了他在唐朝公務員地路上到底能走多遠,多高。
正在唐成腦子裡翻騰不已的時候,趙老虎一行的隊伍終於在遠處的官道上露了頭兒。先是幾騎騎馬的公差,隨後就是長長的步行隊伍,隊伍兩邊的是手拿制式單鉤矛的徵調壯丁,中間則是一串串用繩子拴著的二龍山匪。十人栓一根繩子,瀝瀝拉拉的十來串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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