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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勢不對窩著脖子後出氣兒不順的緣故,他每打幾個長鼾後,間歇性的鼻子裡就要連著哼哼幾聲,這樣的哼哼聲再配上雙腿夾著被子蜷成一團兒的睡姿,實在是像極了半拉子地豬崽子,看地唐成忍不住笑出聲來。
把哼哼個不停的張相文從榻上弄起來後,趁著他梳洗地當口唐成就說了桃花瓣的事兒。
“這個好辦,不就是弄幾條魚嘛,我洗完就找樓裡的夥計把這信兒快馬報回去”,張相文帶著一臉的水珠子仰頭笑道:“有時候連我爹都說我四叔心思比女人都細,但他辦事最是穩當不過的,這事請了他來辦,大哥你就儘管放心,快馬來回比坐車要快的多了,明個兒準能把那魚給你弄來”。
梳洗完吃飯的時候,張相文隨手招了個夥計過來說了兩句,不一會兒掌櫃的就上來了,張口就是一聲“少爺”。
張相文因說了派人回家傳信兒的事,掌櫃點頭答應,說是這就吩咐人去辦,眼見那掌櫃走到門口了,唐成想起一事來,起身趕到房門口向那掌櫃又吩咐了幾句。
張相文給唐成遞過了一碗大棗粳米粥,“說啥呢?”。
“沒啥!”,在張相文對面坐下,唐成看了看面前精緻的粥碗及熬製的粘香的粳米稠,微微一笑道:“當初你在縣學也是不顯山不露水兒的,結拜的時候也沒看出來,你小子不簡單
“什麼簡單不簡單的,跟大哥比我還差得遠”,張相文見唐成笑的平和,臉上慣常的憊賴笑容也出來了,涎著臉問道:“大哥莫非是在怪我隱瞞家裡的事兒,這有啥好說的,咱倆是意氣交,我要一張嘴就說這個,沒得俗了這份結拜之情!咱好歹也是讀書人出身,殘紅尚有三千瓣,不及初開一支鮮。只聽聽這詩就知道大哥不是這樣的俗人!”。
張相文家裡如此了得但他這個結拜大哥卻不知道,回回都是搞突然襲擊,生氣是說不上的,但唐成心裡難免有些憋悶,原本張口想提說兩句,但看到張相文這憊賴笑容,再聽他說的這些,原本想好的話也懶的再說了,除非是有正經事兒,否則這小子你就沒法跟他好好說話。
“行了,你就別賣弄口舌了,趕緊吃吧”,唐成喝了兩口粳米粥,心下倒是想起一事來,“對了,我倒有件事想問問你”。
提到正事,張相文收了臉上的嬉笑之色,“大哥你說”。
“你自己手上能呼叫的有多少錢?”,唐成說完又刻意補充了一句,“我說的是你自己的私房錢”。
“我也不清楚”,張相文說完後也覺得這話有些讓人不太明白,遂又解釋道“實不瞞大哥,我從小手頭兒上就沒缺過錢,所以在錢上素來不打緊,平日家裡的月例還有叔叔們給的錢都由房裡的大丫頭管著,沒了只管找她要,我自己還真沒細算過。怎麼?大哥你缺錢使?我那私房裡多了不敢說,百八十貫總該是有的”。
“百八十貫,你還真是個小財主!”,一貫三百,百貫三萬,考慮上購買力因素的話,抵得上後世小五萬塊錢了,光是零花兒就有這麼多,張相文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財主,但這百八十貫若是放到桐油生意裡還真不算什麼,唐成笑著搖搖頭,“算了,不說這事了,吃飯,吃完還得去辦事”。
張相文是個急性子,那兒受得了這半截子話,撂了手上的筷子追問道:“百八十貫還不顧?大哥你到底啥事兒啊?”。
“我能有啥事兒,就是現在有一鋪好生意想做,只是本錢不太夠,原想著拉你入夥的”,唐成也放了筷子,將桐油生意的事兒說了一遍,“這事兒還沒點兒!要是沒有使君府的話,這起子大生意根本沒法兒做,我也就是隨口問問,真等要用錢的時候再說”。
“自打出了縣學,我現在一看公文就頭疼,大哥你還能從朝報裡看出這樣的大生意,不簡單哪”,張相文嘿嘿一笑,“既然能賺錢,那咱就幹唄,錢不夠好說呀,我找我麼叔先借點兒”。
“這不純是錢的事兒!我能從朝報裡看出這訊息,別人就看不出來?即便現在沒看出來,馬上也該明白了,一等各家開始囤桐油的時候兒,有錢也買不著了,你嫂子那鋪子雖說是鄖溪最大的一家,但畢竟不是唯一的一家兒,即便能從老戶們手上收些桐油上來,又能有多少?放在整個金州看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單是鄖溪就有那麼多家桐油鋪子,滿金州得有多少?”。
“大哥的意思是想借孫使君之力來囤油?”。
“這只是一部分,畢竟孫使君是一州刺史,只要他動了心肯出手,不說全部,起碼弄到金州境內一半兒的桐油該沒什麼問題;另一個就是出貨,歸根結底囤了油是要賣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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