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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捕盜之事?張縣令身為一縣之尊關注此事也是份所應當吧?他是上官,他若吩咐下來,我又豈能不做?”,當趙老虎臉帶輕笑,理所當然的說出這番話時,唐成真是覺得他這笑容像極了後世經典電視劇裡面的老狐狸們。“嗯?怎麼了,還不走?”。隨後的一段路程唐成沒有說話,但趙老虎剛才的那些話卻不斷在他腦子裡翻騰,以至於他竟有些懷疑當日往李家送通婚書那次,他究竟有沒有受張縣令所託跟趙老虎做過那番長談,而趙老虎又有沒有說過願跟張縣令通力合作的話。
一路無言。直到兩人走到衙門外要分道而行時,唐成終於還是問了一句:“那二龍寨地事情……”。
“你呀,終究還是太年輕,性子太實在!圍剿二龍寨我自當盡全力,就不說搏一搏將來那些有的沒的,單是身為一縣縣尉。這夥子賊匪如此鬧騰。這就是在撕我的臉!”,趙老虎抬腳欲去時又轉過身來拍了拍唐成的肩膀,“你年輕腦子好使,是官學裡的讀書人出身。如今又有助力可借,有些道理要是能早些悟明白了,將來就是混地再差也比我有出息,二女兒跟了你我也就放心了。好好想想吧”。
趙老虎說完後再次在唐成肩頭重重拍了兩下後,轉身去了。目送他地身影消失在遠處街道的夜色中,唐成卻很久沒動步子。
真中有假,假中分明又有真,對於唐成而言。真真假假從沒有像今天這麼模糊過,也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存在這如此多的變數。真與假這兩個原本截然相反對立的概念,竟然是距離如此之近,近到似乎只要一捅破那層紙,真就成了假,假地就變成了真。
站在在衙門外麻石鋪成的十字街頭,唐成靜默了許久後才又開始邁步向住處走去。
腳下走著,他腦子裡卻突然浮現出《紅樓夢》開篇
第一回的那幅太虛幻境聯: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後世裡第一次看到這幅聯句時。他還是個少年。當時看到這聯句他就以為明白了句中的意思;直到大學畢業後金魚突然離去後他再次看到這兩句,才明白以前所謂的明白根本就是假明白;就在今天。就在此刻,穿越一千三百年來到唐朝之後再次想起這兩句話時,唐成又意識到原來經歷了金魚離去的幻滅後,他依然沒能真正明白這兩句話中的含義。
有些言語就像許多民間流傳下來的處世名言一樣,耳熟能詳,傳了一代又一代,熟地聽來就像廢話一樣,根本不需要人解釋就懂了。但只有在經歷一些特殊的遭際之後,才會明白那些原本以為土地掉渣兒的爛俗話卻是如此的字字珠璣,金玉良言,以前所謂的懂和明白不過就是年少輕狂的笑話兒罷了。
當唐成回到住處時,月兒已經跳上了樹梢,在大門口等著他的依舊是不斷向外邊張望著蘭草兒,“今個兒回來的好晚,今天很累?”。唐成捏著蘭草的手,飄飛地思緒終於從《紅樓夢》那兩句太虛幻境聯裡收了出來,心裡有一股油然而生地實實在在的溫暖,“嗯?”。
“你地臉色有些差”,因天色已晚,蘭草只有儘量靠近唐成才能看清他的臉色,“而且精神也不好”。
聞言,拉起蘭草的手往家裡走去的唐成笑著答了一句:“是啊,累了!”。
將要邁步踏進府門時,唐成回頭看了一眼夜色中縣衙所在的方向,聲若蚊蟻般喃喃自語了一句,“真累!”。
因唐成沒回來,唐張氏兩口子都沒吃飯的等著他,蘭草兒準備好梳洗水後便去了灶房通知高家的開始準備飯食。
蘭草兒能看出來的東西唐張氏看的更清楚,儘管唐成過二進門時還特意用手使勁搓了搓臉也沒能掩飾過去,“成兒,今天累著了?這臉色看著可不大好”。
“衙門裡事情有點多,確實是有些累”,唐成沒讓唐張氏再多看,嘴裡說完後就拿起手巾帕子洗起臉來。
“成兒啊,你如今也到縣衙了,差事也謀到手了,依娘說課業上的事該放放就放放,唸書唸到多少是個夠兒?夠用就行了唄,你看你如今這一天到晚滿滿當當的,辰光久了身子可怎麼熬的住”,唐張氏說話間眼神兒自然而然的又落到了一邊放著的那堆書上,這些書都是從唐成書房裡蒐羅出來的,“我跟你爹也不圖你光宗耀祖的要當多大官兒,安分守著這份差事過平平安安的日子就好,你這樣熬煎,萬一把身子給熬壞了,那可怎麼好?”。
見唐張氏說著說著就是滿臉的擔憂,唐成帶著一臉水直起身來笑著道:“娘,沒事兒,那就有你說的這麼蠍虎,衙門裡也不是天天這麼忙的。至於課業,那閒著不也是閒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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