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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說造就能造好的。
蕃胡商們如此,唐商也不好過。雖則馮家立了嚴厲的家規從不搶掠唐船,而周邊小蕃國地海盜們畏懼天朝強盛之威也不敢冒然對唐船下手,但實在架不住海上迭起的風暴和雜亂的洋流侵襲。以至於唐商們也是折損甚眾。
這兩造里加起來,就使得原本帆檣林立,海舶雲集地揚州港外平添了幾分蕭瑟之氣,由此才有瞭如今桐油商們彙集揚州的景象,聽林明的介紹,不僅是桐油商,甚或是四方著名的大木材商及東南半壁的造船熟手工匠們都像趕集一樣往揚州聚集,如今淮河入海口處胡逗洲上的大小船塢裡叮噹之聲夜以繼日。
林明說到這裡時。在座的桐油商們都是群情昂揚,但讓唐成不解的是身為山南東道最大桐油商地林明臉上卻並沒有多少歡喜之色。
唐成用胳膊碰了碰吳玉軍,隨後用眼角示意了一下林明。不一會兒吳玉軍還回來一個不解的目光,顯然他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
若說林明的這番表現已是異常,那他隨後提出地章程更是讓唐成聽得莫名所以。這個桐油商頭子的意思竟然是要將山南東道的桐油商們團在一起,然後上書揚州市船司接管與海商們地桐油交易。
他此言一出當真是滿座皆驚。這些個桐油商們為什麼來揚州,還不是跟唐成他們一樣是來探聽訊息的,除了探聽行市之外,最主要打聽地就是市舶司的態度。
揚州市舶司是個特殊的衙門,特殊就特殊在它不歸皇城各部寺監裡任何一個衙門管,而是直屬宮城,簡而言之它就跟後世裡曹雪芹家的江寧織造衙門一樣,原是專司為皇室供應海外奇寶珍玩的。隨後發展到登記遠洋商船運載的貨物。收納關稅,並查禁唐朝不許出口的貨物。而市舶司的收入也不入戶部國庫而是直接入宮城皇家內庫。
市舶司地確是除了管理海商們之外再無干涉地方事務地權利,但這個衙門特殊的性質決定了它地影響力非常之龐大,這也就是桐油商們如此顧忌市舶司態度的原因,只要它一插手,不消說是要護著海商們的,到那時誰也別想再跟海商們拗價。當然,這也是朝報裡所說海商們聯名上書請市舶司主持桐油交易的原因。
要說唐朝最富裕的一群人毫無疑問就是這些做遠洋貿易的海商,他們那一船船送出去運回來的不是貨物,都是錢,黃澄澄的錢哪!關於海商們的豪富不僅寫進了詩,民間的段子更是多,前幾年揚州開元寺修瑞像閣,海商們捐起香火來最少都是一千貫打底,其中一個婆國海商摸不清形勢捐了兩百貫,愣是被人笑的抬不起頭。更離譜的是有波斯海商交易珠寶,一次僅輸稅款就高達萬貫,海商們的豪富由此可見一斑。
難得碰上一回能狠宰那些海商鉅富的機會,從各處得了訊息的桐油商人們都是摩拳擦掌,生恐因市舶司的介入壞了這好機會,讓他們慶幸的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市舶司似乎並無此意,當然這也跟揚州市舶使剛剛換人有關。但讓在座這些商人們想不到的卻是市舶司還沒動靜,林明卻提出了這樣的章程來。
有錢不賺,這是要幹嘛?林明這章程擺出來之後,滿屋落針可聞,商賈們既是茫然不解,卻又心存憂懼,林明的身份畢竟不同尋常啊!
沒有人說話,在林明提出這麼個章程後,剛才說到***時熱鬧不堪的屋裡就此冷場下來,直到整場酒宴散席。
跟其他那些桐油商們一起沉默著走出酒肆,吳玉軍隨著唐成進了他屋裡後,當即反手重重的摔上了門,“王八窩裡竄出條蛇,林明愣是脫殼子成精怪了,這鋪子生意是沒法做了”,頓了一頓後,他才又道:“阿成你腦子好使,想想林明到底出的什麼麼蛾子?莫非他怕錢多了會咬手不成?”。
“那些各州桐油商都沒發火,你急什麼?”,唐成隨手倒了兩盞茶端了過去坐下,“事物反常必有妖異,只是這裡面的貓膩不是那麼好猜的。管林明起的什麼麼蛾子,如今是情勢越亂對咱們越有好處,至於這鋪子生意還能不能做。咱看看再說,你也別急”。
“說的有道理”,吳玉軍仔細品了品唐成的話。“嘿,難怪走地時候我姐一再囑我遇事多跟你思謀思謀,就不說別的,單是你這份靜氣功夫就比我強”。
“我是急在心裡,實不瞞你,我還指著這鋪子生意能賺上一把,好給家中二老置套好宅子”,唐成聞言一笑。“不過在這鋪子大生意裡,咱跟其他人比起來咱就是光腳的,光腳地還怕穿鞋的?”。
“這話聽著新鮮。但說的的確在理”,嘿嘿一笑的吳玉軍從歪躺著的榻上爬起來,“不想了。走,哥哥帶你去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