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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欣賞園景地唐成也沒心思問劉景文的姑表弟到底是誰,便只漫應了一聲作罷!
沿著麻石鋪就的小徑直入離園深處。不一時,兩人就到了此次文會的主場地——菊花臺。
菊花臺正處於離園中心處,其間有一汪自漢江引入的碧水靜湖,山亭式樣的菊花臺就建在湖心處精巧地沙洲上,以湖水為隔,湖心的沙洲及湖邊的水岸上遍植有不下千餘株的菊花。
其時正值深秋。雖百花衰颯。卻正是“我花開後百花殺”的濃菊盛放時節,湖水內外這十幾個品種的千餘本菊花一起開放。爭奇鬥豔之下實是美不勝收。
目睹眼前如斯景象,直讓唐成油然想起黃巢吟菊的名句來——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他正自欣賞菊花時,嚴老夫子已與先來參加文會地故舊們寒暄上了。
嚴老夫子在金州多年,又是供職州學,故舊好友甚或是弟子著實不少,這一寒暄起來之後,唐成就再沒心思賞玩菊花了,他被嚴老夫子不斷引見給一個個的文士,隨之而來的就是不斷的寒暄。
便就是經由這樣的引薦和寒暄,穿越讀書近兩年之後,唐成總算是正式邁上了金州文壇,走進了可謂是本州最核心計程車人***。
寒暄地過程中,唐成聽這些先來地文士們正津津樂道的就是一個話題——從揚州回來地劉景文請回了一個歌喉極好的妓家,聽說這妓家是出身於揚州最有名的青樓,上月憑藉一首不知其來歷的新詩聲名大噪,如今可謂是正紅的發紫的時候。
這妓家要名有名,要貌有貌,又是一副好嗓子,但讓眾文士們扼腕嘆息的就是此女身材不夠豐潤,正是本州馬別駕喜歡的那類窈窕姬。
閒話到這裡時,眾文士都是會心一笑,不消說劉景文安排這次文會的目的就在於馬別駕,不定他又有啥事要求到別駕大人門下了!
唐成對於這番閒話也只是間或的聽那麼幾耳朵,現在的他就是想問什麼也著實沒有時間,隨著文會開始的時間臨近,越來越多的人到達,跟在嚴老夫子身邊的他寒暄都來不及,那兒還有時間參與這樣的閒話。
好容易跟著嚴老夫子將一圈兒轉完,唐成喘著氣舉頭四望時,竟意外的發現了一個很有些熟悉的身影,白衣勝雪,在遍地金黃的菊花叢中顯得如此引人注目!
這……不是柳隨風嘛,他怎麼會也在這裡?現在的他該是在鄖溪縣學中才對。
“你認識他!”,剛與幾個老友寒暄完畢的嚴老夫子走了過來,那些老友對唐成的風儀和氣度都挺滿意,這讓嚴老夫子很高興,連帶著語氣也輕鬆了許多,“此子便是我剛才說到的劉景文姑表弟柳隨風,其母便是劉希夷三女”。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的劉希夷竟然是柳隨風的外孫!聽到這個訊息的唐成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莫非柳隨風地詩才是遺傳的緣故?
雖然不是同一科,但兩人畢竟都在鄖溪縣學呆過,唐成正準備過去跟柳隨風打個招呼時,恰逢文會開始的時間已到,五七個原在沙洲上忙碌的童子撐著小舟前來引客。
在劉景文的別業中。柳隨風也算得半個主人,此時正領著幾個年紀老大地名士登舟,實也沒有閒話的功夫,唐成見狀也就沒再往上湊,手攙著嚴老夫子上了停在面前的那尾小舟。
今日前來參加文會計程車人直有三四十個之多,沙洲中的菊花臺內根本坐不下,那劉景文也是有巧思的人,索性不設桌椅,便在臺側沙洲上的菊花叢中遍置厚厚的氈毯,讓來客自尋著安置。身側菊花正放,冷香襲人。諸客們於花叢之中隨意席地而坐,雖然不是身處竹林,卻讓唐成油然想到了六朝時嵇康等人的竹林之會。
扶著嚴老夫子在厚厚的氈毯上坐下後,唐成忍不住出口讚了一句,“劉景文好心思”。
“這不是他地手筆”,嚴老夫子頭點了點沙洲另一側的柳隨風。“今天這沙洲中地佈置都是柳隨風安排下的”。
“是他!”,轉念想想,唐成也不覺得奇怪了,柳隨風傲性是傲性,但他傲性的前提是胸中確實有些真東西。
閒話不過三兩句,便聽菊花臺上一陣兒流水般的琵琶之聲響起,恰在此時。小湖上兩尾小舟帶著圈圈漣漪分兩個不同的方向浮水而來,聽嚴老夫子介紹,其中一尾小舟上的那個華服五旬老者便是今日地主賓馬別駕。
自打到金州縣衙開始,唐成對於馬別駕已是聞名已久,但直到今天才是第一次見著真人。
年近六旬的馬別駕雖有些發福,卻胖的並不厲害。正與他久居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