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第1/4 頁)
進城之後,首先就去看了房子,好住四合舍,殷勤堂上婦。這是唐人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張相文麼叔幫忙選中的這院房子就是唐人最喜歡的四合舍,三進兩廂,馬廄和後花園什麼的輔助設施一樣不少,宅子雖然從整體上來說有些顯小。但卻勝在雅緻,這要得益於前任房主本就是讀書人。
畢竟是自己花錢買的第一處房產,唐成看地很仔細,一百五十六貫錢能買下這麼個宅子。他還是很滿意的。
剛剛安頓下來,不等唐成有多少喘息的時間,嚴老夫子便將他叫了過去。
也不知是被唐成的真摯給打動了。還是因為實在捨不得這個被他寄予厚望地學生,嚴老夫子在唐成兩番真摯的請求之後終於答應再繼師徒傳授,這次更不顧老邁之軀跟著一起到了金州。
此番將唐成叫來也無別話,全身上下收拾的整整齊齊地嚴老夫子一則是告知他儘快準備書房,趁著這幾天假期的整日子,從明日開始正式接著鄖溪縣學講授《五經》;另一個說的則是文會,金州畢竟不同於鄖溪。這裡聚集的文人更多,文會自然也就更多,唐代科舉又跟後世不同。素來講求行卷,干謁,總而言之就是得在科舉之前先有了名氣才有可能中進士,不僅是進士科如此。流風所及,那怕明經科也不例外。
嚴老夫子本就是州學的教諭,素來在金州士人中頗有聲望,之所以特特的提出第二條,老夫子的意思分明就是想將唐成引入這個圈子並逐步打響名氣,由州至道,再到長安,一夜暴得大名委實太難。這也需要一個循序漸進地過程。
雖說上次已經授了唐成戒尺。但嚴老夫子明顯是對這個晚年最看重的弟子不死心,此來金州。看他如今擺出的架勢,分明是要督促“沉迷”於衙門文吏地唐成專心於科舉之道,甚或不惜以老邁之身親自操辦此事。
對於一個官吏來說,官位的高低或許是衡量一生功業成敗的標準,那麼對於嚴老夫子這樣的教諭來說,自我衡量一生功業成敗地標準又該是什麼呢?
一個高中科舉,名滿天下的弟子?
或許,這才是嚴老夫子肯來金州的最主要原因?
“這十多天的清閒日子算是過到頭嘍”,想到嚴老夫子那一臉嚴肅只爭朝夕的表情,從房中出來的唐成連著做了幾個展臂擴胸,想到從明天將要開始的緊張日子,他心裡竟有幾份隱隱的期待,該是到該緊張起來地時候了。
從鄖溪到金州,從家裡要為吃飯發愁到到如今買回祖業,更在金州置辦下房產,他前面地辛苦和汗水現在都有了收穫和回報。如今到了一個新的地方,擁有了一個更高地起點,該是他再次低頭流汗的時候了。
從嚴老夫子這兒出來之後,唐成索性一併去了閻先生房中,閻先生來的很突然,他此前從不知道有這麼個人,還是在前幾天往澄寧處感謝並告別時,老和尚言語淡淡卻又奇峰突起的給他推薦了這麼個師傅。
雖說老和尚言明請不請這師傅竟可由他自己決定,但出於對澄寧的信任,唐成還是親自去找到了這個潦倒不堪,棲身於寺廟中的閻先生。
瘦弱的身子,亂蓬蓬的頭髮,鮮紅的酒糟鼻,尤其慘不忍睹的是那隻明顯有些萎縮且不斷顫抖著的手。
那可是右手!這樣的一隻手還能作畫?這樣的人能堪做畫技師傅?
唐成並不曾以貌取人,尤其是在經過後世武俠和網路小說的洗禮之後,眼前的這個閻先生不僅沒嚇到他,反而使之有如獲至寶之感,後世傳說中那些不世出的高人都是這個樣子的!
好吧,其實剛才的想法都是唐成心中的自我調侃,他對閻先生絲毫沒有輕視怠慢的根本原因就在於老和尚的推薦,眼前這人是有點不靠譜,但澄寧卻絕對值得信任。
在幫著還了高達八貫的酒債,說來也怪,閻先生都潦倒成這模樣了,居然還有酒肆敢賒欠他這麼多酒錢!另外又預支了五貫的束之後,唐成終於請到了這個願意到他家中長住教授的師傅。
唐成遠遠的還沒到閻先生住的房裡,就先聽到一陣兒如波濤般起伏的呼嚕聲,隔著大開的窗子看進去,其人正好夢方酣,隨著呼嚕聲傳出的還有一股濃濃地酒氣。
閻先生已是如此,唐成在窗戶外站了站也就沒再進去。說起來他現在跟著的有兩個師傅,但閻先生與嚴老夫子的差別實在太大了,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唐成轉身走時順手將窗戶的撐杆取了下來,輕輕將窗子給關上了。深秋風涼,吹地久了必定是要感冒的。
回後宅的途中,因為教授畫技地閻先生。唐成自自然然想到了鄖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