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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勸道:“無涯,那都是半年前的事了,今時不同往日,你……”。
“唐成適才是第十四個喚童子過去記錄的,約算下來他作出這首菊花詩用了大約三柱香的時間,其間還跟嚴老教諭有過交談”,柳隨風這話說的眾文士們先是愕然,隨後就是莞爾,便是嚴老夫子也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柳隨風啊,爭勝之心真是半點沒減!
唐成聽到這話後真有些哭笑不得,我靠,他原本還以為柳隨風忙的根本沒注意到他,感情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眼裡,這小子坦蕩是坦蕩,但這好勝心也實在是太強了吧!
柳隨風沒在意眾人的反應,從菊花叢中收回目光後,他重又看向了唐成,“我仔細想過了,花費同樣的時間我絕作不出這等的詩來,所以便是要比,我依然會輸”。
靠,極品!除了這兩個字,心中甚是慚愧的唐成再也說不出什麼別的來。慚愧,確實是慚愧呀,雖然柳隨風跟他的關係很淡,兩人面對面連十句話都沒說過,而且柳隨風還一直將他視作競爭物件,按說看他認輸應該是件很爽的事情!但是面對著這樣的坦蕩,自知勝之不武的唐成心裡除了慚愧,很難有半點高興的意思。
若不是穿越的事情本身太過匪夷所思,而且這事也根本不能對別人說,唐成真想找到柳隨風,也坦坦蕩蕩的看著他的眼睛說一句:“比作詩,我不如你!”。
“唐成,你是明經科士子?”,聽到這個聲音,正在自慚的唐成將柳隨風之事拋到了一邊,現在的他很興奮——老馬忍不住要自己出手了!
自從那天報到入職到現在,唐成在州衙裡就被馬別駕的佛山無影腳給踢成了空氣,沒有人想當“空氣”,他很鬱悶,很煩躁,但是這種鬱悶和煩躁卻根本沒法兒說去,因為以他如今的位份,除非馬別駕主動找他,否則他根本就夠不著放陰招兒的老馬。
這種情形就如同兩人過招兒,一個人始終只能被動挨打,而另一個人則可以隨時隨地發招,使出的還是佛山無影腳這般讓人抓不住把柄的招數。可想而知被動挨打那人心裡是什麼感受。面對著這樣的絕對不公平,被動挨打那人想的最多的或許已經不再是結果,最渴望的反倒是對手能光明正大的站出來,就站在他的對面,讓他可以看得見摸得著,拳拳到肉的拼一場,那怕是輸,也輸的乾脆,輸的不窩火。
唐成就屬於這種情況,受了這麼多天佛山無影腳,現在終於把馬別駕逼出來面對面的過招了。
不管結果會如何,在位份差距這麼大的情況下,在他身處全面劣勢的情況下能做到這一步,這本身就是一種勝利!
唐成挺直身子,毫不避讓的迎著菊花臺上馬別駕望過來的目光,堅定聲道:“是!”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戰成名
劉景文確實是有要事相求馬別駕,剛剛從揚州回來的他連休息都顧不上便舉行了此次文會,恰是因為馬別駕喜好這口兒的緣故……至於不遠千里將關關請往揚州自然也是為了投馬別駕所好。
因為馬別駕,劉景文為此次文會頗費心思,為求盡善盡美,他不惜將遠在鄖溪縣學中的姑表弟柳隨風都找了來,便從這個細節上也能看出其用心之深。
應該說這次文會的安排的確是成功的,離園久富盛名,風景清幽,恰是文人雅集的好去處,而柳隨風選定的集會之所菊花臺則是有亭,有洲,有花,有水,加之特殊的泛舟接引的方式,應當說這次文會從選址到主題,再到邀客的手段都是極其出色的,這一點從馬別駕登上沙洲菊花臺時笑吟吟的臉色即可看出。
劉景文好心情的破壞是因為三件事,首先是關關的歌詩,作為此次文會的主賓,馬別駕才應當是關關眉目傳情的物件,而不是下面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自從這個意外出現之後,劉景文就痛苦的發現,原本規劃並安排的很好的文會便徹底的變了味道。
離園文會突然變了調子,原本是為投馬別駕所好安排的文會竟成了那唐成獨放異彩的所在,至於馬別駕,則是怎麼難堪怎麼來,同題賦詩時那個該死的關關小婊子再次出了麼蛾子,聽到那小婊子在菊花臺正中央唱著“隨任他人多貶褒”的詩句時,劉景文真是把關關掐死的心都有。
但這還不是痛苦的結束,當唐成站起來之後,尤其是當他跟馬別駕開始辯起經時,劉景文的頭都要炸了。至此,他終於不得不痛苦地承認,此次由他發起舉辦的這個文會簡直就是一個荒謬之極的錯誤。
“我日他八輩兒先人,那個石頭縫子沒塞嚴實,竟然就蹦出個唐成來”,隨著沙洲上的辯經越來越深入,雙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