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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張亮與李隆基言說七織之事時,另一間雅閣中的二韋兄弟也悄然交換了一個眼色。
長身玉立,容貌俊挺,這個唐成雖然年輕的讓人意外,但他雙眼中透出地凝鍊沉穩就連而立之齡地人也有不如,即便是他在明確知道身前坐著的自己兩人都是位高權尊時,二韋也沒能從唐成的神色中看出半點不自然來。
沒有受寵若驚,也沒有意圖鑽營的急切,總之在以往那些行卷士子們身上看到的一切讓他們鄙薄不已的表現,唐成身上都沒有。他就這樣對面而坐,坦然自在的面對著二韋兄弟地注視。不遠千里赴考京城,唐成在二韋地眼中自然是算不上富貴得志,但與此同時,真個見面之後,他們才發現眼前這個唐成也絕無預想中的落魄之態。
這樣地容貌與氣度俱佳的少年後進實在極易引人好感,更別說韋睿早對他地才情有了先入為主的欣賞,“雅正園今晚的開業儀典能有這般熱鬧,朱雀街口那招引萬人空巷的布幔實是居功至偉,聽張明之所言,此事便是出自你的主意?”。
“是”,唐成頷首已應,“後學孟浪之舉,讓二位大人見笑了”。
“好一個孟浪之舉”,韋播接過了七弟的話頭,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是怎麼想出這麼個主意的?”。
聞問,唐成略一沉吟後笑答道:“當日聞知明之先生要開這雅正園,後學因就想著能用事其中,無奈卻又尋不到什麼可效力處。想的急了索性就將整個園子的營運操作悉數釐清了一遍,最終後學想到了一個問題”。
“噢,什麼問題?”。
“庭院樓閣建好,各色所需人員皆備,當此之時,雅正園,甚或任何一處經濟營生開業時最重要的是什麼?”,面對興致盎然的二韋兄弟,唐成自問自答道:“以後學愚見,最重要處莫過於如何廣而周之,知者越多,來的人自然就會越多”,說到這裡,唐成微微一笑道:“就是好酒也怕巷子深嘛”。
唐成說的道理極其簡單,二韋自然明瞭,倒是韋播聽了唐成的最後一句話後,錯愕之間忍不住笑出聲道:“好酒也怕巷子深?這話聽著倒新鮮”。
“一樣是好酒,另一樣則是中酒,好酒深藏巷中,中酒則當壚賣於鬧市,旬月之間,中酒所賣之量必將遠超好酒,而其聲名也必將遠超好酒,緣故何在?非酒質不勝,實是地利不如,知者不眾也”,唐成解釋了這幾句後,微微一笑道:“其實,世間事又何止賣酒及雅正園如此?自古至今人們為何汲汲難忘情於伯樂?以後學想來不過是因為伯樂能發現好酒於深巷之中,並借自身之聲名使之周知天下罷了。”
“你這說法古怪,但本將軍卻實在不能說你是錯”,短短的幾句交談,別的且不說,至少唐成這一反常人的思維方式與自成一家之言的說辭實在讓人大感興趣,韋播哈哈笑著點頭道:“你接著說”。
“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同理,若想做好一件事,若要做好一件事最重要的就是需得先辨明做好此事的關鍵所在。後學既已找到雅正園開業的最關鍵之事後,要做的就不過是想法子儘量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力罷了”。
“這就有了布幔?”。
“是”,迎著笑問的韋睿,唐成也笑了起來,“其實布幔並不重要,即便不用布幔,自然也有別的廣而周之的辦法,譬如將這城中的乞兒都集中起來,再將雅正園開業之事編成唱詞廣為傳唱,再譬如將雅正園開業的訊息繪圖於各車行的馬車上,如此種種都可以達到目的。”
說完這些後,唐成收住話頭,盡斂臉上的笑容正色道:“辨明行事之關鍵之後,著力所求的便是結果,只要能達到目的,手段運用自可窮通變化,二位大人,未知後學所說的可對?”。
同樣斂了笑容的韋睿再次將唐成從頭到腳仔細看了一遍,比之剛才初見,他這次看的更多了三分細緻,而雙眼中的欣賞之意也更多了幾分。
“說得好”,看過七弟的神色,韋播扭過頭來突然道:“唐成,我兄弟剛接了新職司,手下正乏人可用,你便過來如何?”。
二韋兄弟出了雅正園,車伕抖韁一揮,裝飾華麗的馬車隨即便平穩的駛出園子直奔朱雀大街而去。
“五哥,你覺得那唐成如何?”。
“是個可用之人”,想到唐成所說的那些聞所未聞的話語,韋播已是又笑出聲來,“至少這小子對我的脾胃”。
“是啊,現在總算不擔心那布幔之事是他碰運氣撞上的了,結合此事再仔細思量思量他適才所說,這是個會辦事也能辦事的人,實不可與那些整日只會誇誇其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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