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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公主在長安經營多年,而韋后從房州回京卻不過三兩年的時間,正是這樣的現實造就了眼下匪夷所思的局面,分明是身份地位更高的嫂子卻奈何不得小姑子太平公主,暫時只能任其把持著朝廷的選材機構,而太平公主也藉由這個途徑穩步擴充著自己的實力。
難受,真難受!要額度的話就沒了二韋兄弟地信任。後面設想好的事情自然也就沒法做了;但不要額度的話,直接損失的卻是他自己地核心利益,任誰碰上這樣的兩難選擇都得頭大如鬥。
張亮說完之後許久不見唐成的回應,詫異道:“唐成。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是要魚還是要熊掌”,唐成苦笑著搖了搖頭,也沒瞞著張亮的將為難處說了出來。
張亮清楚知道唐成刻意接近二韋是另有所圖,至於他圖謀的目地自然是為了三殿下,而今這樣的事情與他地科舉前程矛盾在一處時。儘管張亮心中的傾向性非常明顯,卻不好直接說出來。
沉默之中。張亮也跟著嘆了一口氣。
顧全大局這四個字說來容易,但真個面臨著為這樣的選擇做決斷時卻是極難,張亮沉默,唐成也自無言。兩人默默的走了許久,眼見著已到了設在一處偏院兒中地宿處時,唐成猛然收住了腳步。
隨著唐成突然停步,張亮心中“咯噔”的一跳,他知道唐成已經做出了決斷,但他卻又真的很怕聽他決斷的結果。兄弟兩人皆是李隆基的心腹,既然他知道了這件事情。無論唐成做出怎樣的選擇。他張亮都會將之稟明三殿下;但與唐成這麼些日子相處下來,作為紹介人。同時兩人間配合默契的他與唐成也有了很深地朋友之誼,萬一唐成做出地選擇是他不願意聽到的那一個……他說還不是不說?
不說就是對三殿下地不忠。但若說了則又是對唐成的不義,忠是公,義是私,公私難以兼顧時,他又該做怎樣地決斷與選擇?
心中一跳的張亮也猛然停住了腳步,雙眼緊緊著落在唐成身上。
“月有陰晴圓缺,世事古難兩全”,站定身子的唐成仰頭靜靜的看了看散發著清輝的上弦月,挺腰振胸之間長吐出一口氣道:“罷了,今科不中還有明年,三殿下的事情要緊”。
聽得唐成這句帶著淡淡遺憾的話出口,張亮於心底也悄然長吁了一口氣,還好,這下他總算不用在忠義之間兩難抉擇了。
事情既已有了決定,唐成心裡也鬆快了許多,“天色已晚,明之你也是累了一天的,就早點休息吧”,說完之後,他也不等張亮再說什麼,轉身便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張亮一時倒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唐成有才華,有能力,同樣也有路子,藉由杭州市舶使鄭凌意的路子,他本可以輕而易舉的獲得上官婉兒的信重,但是他沒有!
在方今複雜多變的局面中,他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力量最為弱小的三殿下,自從那一刻起,他便竭盡全力的為了三殿下的事情而奔走,不叫難,不叫累,甚至不惜放棄對於一個士子來說最為重要的金榜題名機會……
心神轉動之間,張亮油然想起了當日唐成在他面前吟誦駱賓王《討武氏檄》時的情景。
“試看今日之城中,竟是誰家之天下?”,“一黃土未乾,六尺之孤何託?”,當日吟誦到檄文中這些膾炙人口的名句時,唐成雖然與他遠隔數步,但那股勃然而出的忠義懍然之氣卻撲面而來。
當今的朝局又與前朝是何等的相似!
這樣的表現,今晚的犧牲,看著唐成漸行漸遠的背影,張亮想起的是前朝那許許多多如駱賓王一般投奔向徐敬業計程車子們,他們何嘗不知道徐敬業的實力遠不及偽朝稱帝的武后?他們又何嘗不知道此一去的結果或許就是身首異處,家人株連?但是,他們還是去了,不懼生死,義無反顧的去了。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君子當有所不為,有所必為。
唐成,真君子也!
心中浮想聯翩,以至於張亮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唐成的遺憾,眼見著遠處的唐成已經推開房門時,他才匆匆喊了一句道:“唐成,後日公主府的文會你還去嗎?”。
“去,為什麼不去?”,唐成手貼著房門側身過來淺淺一笑答道:“我在公主府越殊,二韋豈非越歡喜?”。
雅正園一炮打響。第二天正式開業時當真是車馬如簇,門庭若市,作為園內頭牌清倌人的七織或歌或舞,或見客清談。當真是忙碌的不堪,就連白天裡她也要忙著排練新地歌舞,至少是在眼下再沒一點兒空閒的時間了,如此以來她連跟唐成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