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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離京前殿下譴人召我,待我到東宮南書房時,殿下案頭廢棄的信箋不下四五頁,有一頁都已行將寫滿,倒是他筆下地那張紙上依舊空白一片。無缺,愚兄跟著殿下的時日也不短了,這還是第一次見他與人寫信時如此躊躇不知如何落筆地。這幾句雖少,卻誠然是殿下深思之後所書”,言至此處,張亮輕輕的嘆息了一聲,“近半載以來殿下倒不常提及無缺你,只是兩度遭遇艱難之時曾輕言問過愚兄:‘若無缺在,遇得此事又將如何處斷?’,賢弟,殿下對你是寄有厚望的,當日長安及授官龍門之事確也是不得已”。
小小的車廂中,張亮這番充滿感情的話的確很有暖意。
唐成靜靜
手中的信箋,但心思卻不在這段後世裡早就背的亂張亮說到的李隆基寫信時的那些情況他信,從揚州到長安,他沒少給李隆基做事,而且做的都是使其獲益甚多的大事,但相應的他不僅沒得到什麼回報,反而還被狼狽逼出長安跑到這原本是鳥不拉屎的僻地來做官。只要李隆基還是個人就不能不對此有所愧疚,只是以他如今的太子身份又不便直接把這份愧疚在信裡表達出來,所以寫信的時候才會那麼為難。
或者還該加上一點,對於如今還沒坐上皇帝寶座的李隆基來說,他的確還有用,大概這也是李隆基面對他時感到為難的重要原因。
沉香餌,釣金鱉。要想釣大魚就得把鉤子下的深深的,只要李隆基有這份愧疚在,早晚總得會有大回報。
“士為知己者死,殿下如此,實讓我心中難安哪!”,唐成將信箋疊好後鄭而重之地收進懷裡,“長安之事我也是全程參與的,焉能不明白殿下的苦衷與為難?不管是當日被逼出京還是隨後的授官龍門,根子都在太平身上,於這一節上我還是分得清地。殿下與明之若想著我有怨憤之意,那還真是小瞧唐某了”。
“好!”,張亮明顯的激動了,“好一個唐成!”。
“行了,你也別誇我了。說說吧,你怎麼這個時候出長安了?眼瞅著年關就到了的”。
唐成的這個態度的確讓張亮輕鬆了很多,再笑起來時就益發的明爽,“要不是李延吉死的不是個時候,我何至於要遭這罪。這次是跟著鴻臚寺趙大人一起下來辦差的,要不是趙卿正受不了這天兒實在太冷要在鎖陽關那邊的驛館歇馬兩天,我還得等著從饒樂回程地時候才能來見你”。
被賜以國姓的李延吉就是現任的奚王及饒樂大都督,前不久才剛死,這事唐成從圖也卓那裡聽說過,因為李延吉屬於壯年病卒,從病到死的時間又太快,就沒來得及扶植起一個實力絕對佔優的繼任者,導致這些日子以來五部奚的族長為此明爭暗鬥鬧地不可開交。按照朝廷章程,像這些蕃王的後事料理及新王接任之事都需朝廷譴使到場,皇城裡該管這類事務的衙門正是鴻臚寺。
“這是鴻臚寺的應份差事,趙大人是不得不受這罪,明之你又何苦湊著遭罪”。
“這是殿下的意思”,張亮苦笑著搖了搖頭,“本朝邊事多在東北,而東北這邊蕃族雖多,但不拘是哪一族內寇都繞不過饒樂,它正好卡在東北南下中原的口子上,地理位置太過重要,殿下有心將之收歸朝廷手中,如此以來邊軍防務即可由長城一線北推至松漠契丹南部,如此既有利於直接震懾北部各族,萬一有戰事打起來時也不至於再殃及朝廷直屬州縣”。
“放棄長城險要做攻勢防守?”。
“也不是要放棄長城,就是想將部分兵力前出到饒樂,這樣地話萬一有事時朝廷應對迴旋的餘地也大些。這只是殿下一個粗略的想法,派我跟著鴻臚寺跑這一趟也就是想實地看看饒樂的情況”。
“這事怕是難哪,就不說奚人自己,就連契丹、室韋,甚至是也不會任由朝廷直接掌控饒樂”,口中這般說,唐成心裡其實很明白李隆基的想法。
雖然在李世民當皇帝地時候唐朝廷與北方蕃族有過幾次實打實的大戰,但那幾場戰事地性質還是防禦性的,唐朝真正意義上地對外擴張戰爭就是在李隆基手上發動的,這一方面跟他想建立赫赫武勳地報負有關,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卻在於經過前朝及開元盛世的積累,王朝本身具備了進行拓邊戰事的物質基礎。
改府兵制為節度使統軍,在大唐邊境設立十鎮節度使府,給予節度使軍政統管的絕對權力,將邊軍擴充到五十五萬的規模,李隆基這一系列的佈局都是為了拓邊做的準備,而這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