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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面銅鼓的意義無論怎麼衡量都不過分,但是現在,這面本該是值得整個部族所有人用生命護衛的珍貴聖物卻作為一件歸順的“證據”被多莫高捧到了賈子興的面前。
雖然圖也卓不是多莫部的子民,但身為奚人。他同樣感受到了深深的憤怒與屈辱。懷著這樣的複雜感情,他根本不想看到多莫高歸順,這種背叛狼神,背叛祖宗的傢伙就該被一刀砍死。
聽著賈子興牙疼似的唸叨多莫高歸順所帶來的巨大功勳,圖也卓端著茶盞的手緊了緊,無風激起盞內的茶水蕩起一圈圈漣漪後,他將目光投向了另一邊坐著的唐成。
圖也卓這些日子一直在後方看家,而將部族內與唐成相關的事務盡皆丟給了兒子圖也嗣,所以他現在對唐成介入饒樂草原的一些具體做法並不是很清楚,不過這也沒關係,他知道如今凡是涉及到草原的事務,最終定調的依然會是唐成。
唐成雖然在平時的交往中很好接觸,遠沒有以前見過的那些唐朝官兒們假模三道的做派,甚至就連涉及到利益之爭時,也能主動考慮到對方的要求而做出適當的考量甚至是讓步,但若要因此就認為他是個好說話的那可就錯的天上地下離譜的很了。枝節上固然很寬容,但唐成在涉及到根本的問題上卻是鐵了心的強硬,一旦他在心裡咬定什麼事情時,這往往也就意味著此事最終就只能按他的意志來辦,除非你能說服他,否則違背其心意的結果就是必將面對其肯定會帶來慘重後果的報復與反制。
所以別看這是賈子興的皮帳。別看多莫高要歸順的物件也是賈子興,但只要這事涉及到對草原的介入,那多莫高是生是死,今後命運如何的決定權至少有五成就是在握在唐成手裡的。
果不其然,賈子興咧著嘴吸溜了一會兒後就扭過頭看向了唐成,“老弟你看這事兒怎麼著料理合適?”。
“朝廷要這兩千人除了能長長臉面之外還能有什麼用?交給我吧”,唐成的話倒也乾脆,卻讓賈子興臉上掛滿了濃濃的遺憾,再次牙疼似的吸溜了一下嘴後,他才無精打采的向傳話的校尉一擺手道:“去,把人帶進來”。
見到這一幕,圖也卓暗自會心一笑的同時,也是滿腹的嘀咕,這兩人背後莫非又做了什麼交易不成?否則賈子興怎會如此好說話,唐成僅僅一句他就肯把到嘴的大功給吐出來?
此時唐成心裡也是暗自慶幸,慶幸於李隆基給賈子興的那封信實在來的及時,否則的話眼下還真就不會這麼順利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雙手捧著銅鼓的多莫高就在兩名健壯小校的夾持下走了進來,自當日初到草原時在饒樂都督府露臺見過一面後,這是唐成第二次見多莫高。跟上次見面時相比,現在的多莫高明顯瘦了一圈兒,滿布血絲眼晴裡狼一般的狠厲之氣也挫磨了不少。
甫一進帳就見到唐成饒有興味的打量著他,多莫高頓時身子一緊,不過這時節也容不得他再後悔,眼神兒從唐成身上一閃而過後手捧銅鼓拜倒在地,“饒樂奚族多莫部大族長多莫高攜兩千精壯族人請歸唐邦天朝,自此世世忠順,永不生叛,請都尉大人成全”。
“可惜呀。一個手拿把掐的四轉軍功就這樣沒了”,賈子興坐正身子將多莫高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滿是遺憾的嘆息一聲後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來呀,拿下!”。
多莫高既將此次歸順設為最後的死中求活之路,自然是深思熟慮過的,在他想來任何一個唐朝邊軍將領也無法拒絕這般大功的誘惑,卻沒想到剛一走進賈子興的皮帳就遇到這麼一齣兒,一時間心中猛然一冷,欲待暴起反抗,早在過橋時身上的彎刀就已被收走,赤手空拳能頂什麼用,就是這心思一轉的功夫,他已被貼身的兩員小校按倒在了地上。而那面象徵著多莫部最高權力的銅鼓則在落地後滴溜溜向唐成滾了過去。
唐成抬起腳一撥一踩,銅鼓便老老實實的墊在了腳底,“這位可是草原上有名的猛士,小心著些,取繩子來,務必綁結實了”。
那兩名按著人的小校聞言向賈子興看去,都尉大人沒好氣的一瞪眼,“瞅我幹嘛,按司馬大人的吩咐辦”。
就是這一愣神兒的功夫,剛才沒做任何反抗任人按住的多莫高卻突然暴身而起。兩個小校竟沒控住他,這廝暴起之後卻沒去找下令拿他的賈子興,鼓錚起胳膊就直衝唐成而來,看他一臉癲狂暴戾的表情,渾似唐成與他有殺父奪妻的深仇大恨一般。
這突發的情況驚的賈子興與圖也卓猛然站了起來,兩個小校更是臉色急變的想要補救,不過終究還是慢著一步,反倒是身為目標人物的唐成卻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