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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是老鄉,關係很好,卻不知道他倆之間竟然還有這麼層關係在,聞言俱是一愣,不過這個時候他們也沒心思來關注這件事了。
唐成坐在公案後長長的深呼吸了好幾口後才勉強剋制住將朝板等物也扔出去的衝動,“我現在心思很亂,你意如何?”。
“去個鳥饒樂!那地方是現在能去的?要按我的意思大哥就該寫回復公文找吏部抗辯,肯給換職差固然是好,吏部若不肯換,大哥索性就學了陶元亮,官印一掛他們愛找誰去誰去,就憑大哥的才學本事在哪兒過不了好日子?若還想
等這陣風頭兒過了之後再找人謀個起復就是“。
一臉激動的張相文剛說完,他身邊站著地錢三疤接過了話頭兒,“張縣尉說的對,大人現在萬萬去不得饒樂,一個閃失命都保不住了”。
張相文及錢三疤都說過後,賈旭斟酌著也補充了一句,“這些北地蕃族所設的都督府比不得我朝的揚州、幽州等都督府,蠻子地面都是蠻子攥權,都督府裡的司馬,長史等職不過就是個擺設罷了,便拋開安危之事不說,大人去了又能幹什麼?”。
“嘿,賈錄事你說的這個公文上倒是寫的明白,讓大哥到任之後務必護住李誠忠地性命”,張相文一聲冷笑,“在奚人地面上大哥又沒有一兵一卒的,自保尚且不暇還拿什麼護人性命?吏部想出這安排的怕是真得失心瘋了”。
“罷了,不用再說了,你們出去吧”,不容張相文再說什麼,唐成冷聲道:“都出去,讓我好生想想!”。
賈旭向錢三疤使了一個眼色後拉起張相文地臂膀走了出去,公事房內重又恢復了寂靜。
等他們都走後唐成從胡登上站了起來,起身的時候胳膊一揮,那簇新的官衣及朝板、銀龜等物都被掃到了地上,生噹噹地脆響聲。
負手在公事房內踱著步子的唐成沒理會掉在地上的這些什物,看也不看的徑直走了過去,在他身後,那襲無數人夢寐以求地簇新官衣上頓時多了兩個黑乎乎的腳印,看來份外刺眼。
直到唐成感覺腳下一硌,有嘎巴一響傳來時這才低頭看了看,隨即腳下一踢,那已碎成兩截兒的朝板就被踢到幽暗的書架下再也看不見了。
這只是個小插曲,漠然抬起頭來的唐成繼續踱著步子,在饒樂如此的情勢下接到這樣地公文,要說他不寒心不失望根本不可能,現如今他不僅是對朝廷寒心,就連對李隆基,甚至是張亮都失望的很。老子給你做了這麼多事,李三郎你個白眼狼怎麼就能坐視吏部出這樣地公文來!飛鳥盡良弓藏,現在鳥還沒盡***就開始藏弓了?
越是感覺到自己受了不公正待遇,唐成骨子裡地那股勁兒作的就越厲害,這時刻他再沒有前些時候遭遇到地那次消沉,只覺身上心裡有一把憤怒的火在燒個不停。
一連繞室踱步了三圈兒之後,唐成終於將對朝廷和李隆基的憤怒壓制到了心底最深的角落,開始琢磨起眼下的應對之策來。
饒樂去還是不去?唐成腳下的步子雖然慢,但心思卻轉的極快,轉來轉去都是在分析此間的利弊。
從現實的角度來說,現在去趟饒樂這潭渾水簡直就是再傻不過的選擇,朝廷一不給兵,二不給將,就給一個名份又能有多大作用?涉及到王位之爭時連父子兄弟都可以拔刀相向,一個名份有個鳥用啊!幾乎是在瞬時之間,唐成就斷然先把這個選擇給否了。現在的他可不僅僅是一個人,後面還連著一家子人,上有老下有小的,即便只是為了小貓蛋兒也得好活著。
那不去呢?官肯定是不用做了,不做就不做!這兩年弄的都是大錢,家財雖然算不上太多,但退回到金州張子山的地盤上做個富家翁還是儘夠的。如果以後真想再做官的話,憑著此前在朝堂埋下的伏筆,緩個幾年後再謀起復也不是沒有辦法,那時候太平這妖孽公主也完蛋了,做起官來遠比現在的大環境更好,更順暢。
從最現實最功利的角度來衡量這兩個選擇時,幾乎不需要更多的思量唐成就已得出了答案:現在去饒樂風險成本太高,實際的收益回報卻幾乎為零,壓根兒就是一筆陪到吐血的買賣。
由是,唐成做出了最終的決斷,去你媽的吏部,這官兒老子暫時不做了,饒樂老子更不會去。只是不是在戰爭那種極端狀況下,太平年月裡任那一朝也沒有不讓人辭官的律條。
一旦做出決定之後,他的心思就徹底安定下來,用腳將地上的銀魚袋兒撥弄了幾下後,唐成嘲諷一笑的走到公案邊將那枚龍門縣令的官印拿了起來。
沉甸甸的官印帶著些涼意,唐成拿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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