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媯州州城看著就不大,瞅著也的確破舊的,眼前所見的房子一律都比較低矮,江南的那種高樓放眼望去一所都見不著,這些房子基本上都是用青石和厚厚的土建成,看著極其厚實,城中並沒有採用中原地區通用的坊區結構,而是各家的房子頗有些凌亂的擠在一起,就使得主幹道之外的小巷道又狹又窄,看著黑糊糊的。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馬這些大牲口,那些個馬的便隨地排洩在路邊也沒個人管,這股子味道跟整個州城裡漂浮的濃厚腥羶味兒混合在一起後實在是夠嗆的,若非風大,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一腔熱血而來,下車後看到的卻是眼前這亂糟糟的景象,唐成忍不住蹙了蹙眉頭,州城已是如此,那龍門縣……
想象總是美好,現實總是殘忍哪!
鄭凌意的目光從那個光著整個頭頂,只在耳邊留著一圈頭髮的胡人身上收回來,又瞅了瞅帶著一身羶味經過身邊的滿頭小辯子胡人後,面帶一絲淺笑問道:“唐成,怎麼樣?還能高興起來不?”。
唐成聞言微微一愣後笑出聲來,“原本是有些心涼,你這一問倒刺激我了,這地方越破越好,要不我來幹什麼?”,他這哈哈大笑之聲引得路人紛紛來看,唐成也渾不在意,“行了,時間到了”。
這一句倒是把鄭凌意給說愣了,“什麼時間到了?”。
“失望沮喪發牢騷的時間到了,既然來了就不能老是抱怨,抱怨既不頂事兒,反倒是給自己添堵”,說話間唐成擺了擺手道:“走,投宿去”。
看著大步向前邊那家客棧走去的唐成,鄭凌意展顏一笑後跟了上去。b
這客棧裡的陳設佈置也跟江南的沒法比,所謂的上房不過就是乾淨些罷了,陳設著實簡陋,要說唯一的長處就是勝在結實。
痛痛快快用好熱水沐谷了一番,又吃了頓熱乎飯後,唐成摸了摸肚子精神抖擻的站了起來,“來福,更衣”。
聞聲不等來福有所動作,鄭凌意已先站起來到了上房的內套間兒裡,不一會兒棒著一件青色的官袍走了出來。
青色的官袍上著山形,其上更有“德政惟明,職令思平,清慎忠勤,榮進躬親”十六字銘文,簇辛的官服穿在身量長的唐成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了,隨後再配上嶄辛的**靴,頭戴冀善冠,等鄭凌意將小銅龜裝進魚袋繫上他腰圍後,唐成已盡掃連日趕路的行旅疲憊,化身為英氣勃勃的年輕縣令。
“凌意,你在客棧歇歇,我去見見刺史後就回”,唐成拿起吏部文書正要走時,看了看起身跟上來的來福後停住了步子略一沉吟後道:“你留在客棧,鄭五隨我去”,說完也不等來福再說什麼,已當先邁步出了房門。
媯州州衙跟城裡的其他建築一樣,厚實而破舊,唐成到了之後卻聽那門政說刺史老爺並不在衙,當下他也不再耽擱,轉身循著門政的指點往牛刺史府上走去。
媯州牛刺史正在府中與別駕商議事情,接過門房小廝送進來的名刺後先是隨意瞟了一眼,“嗯,好一筆字”,有了點興趣的牛祖德翻開名刺後就先向左下角的題名看去。
“龍門辛署縣令唐成”,看到這八個字後,牛刺史先是一愣,繼而扭頭過去笑著向別駕道:“這龍門前任縣令劉幷州掛印辭官才多長時候?這辛縣令唐成可就到了,安別駕,看來這又是個急性子”。
“算算時間這個唐……對,唐成怕是一路兼程趕過來的”,安別駕聞言笑了笑,“來之匆匆,只怕走的時候也是去之促促”。
“走就走吧,反正他那位子也就是個擺設而已”,聽了安別駕的話,牛刺史笑過之後這才扭頭過來重辛去看那名刺上的,這一看之後臉上還沒退乾淨的笑容頓時凝固住了,“咦,怪事了”。
“大人?”。
“這唐成竟然是進士科辛進士”,牛刺史順手將名刺遞給了安別駕,“把這麼個來歷的安插在龍門縣,吏部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古怪”,安別駕看過名刺後也是一臉的不解,“這要是雜科進士倒也好說,進士科……若說唐成朝中無人怕也沒那麼容
要說朝中有人,怎麼又被安置到了龍門縣?怪哉,真哉!“。
“龍門苦寒,又是塞外之地,許是下來撈資歷為以後遷升鋪路的?”。b
“不對”,安別駕沉吟了一會兒後搖了搖頭,“這些年到本州撈資歷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誰不是緊著往南邊的縣治裡安排?這麼著安排就儘夠了,龍門!那可是在長城外邊,又是在一群奚蠻中間,萬一有個閃失可是後悔都來不及”,言至此處,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