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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祖德錢賺的太狠,賈子興看著眼紅也想分些好處,他要的多,牛祖德又不願多給,兩造裡就這麼鬧僵起來了”。
一聽此言唐成就明白了,唐朝在邊鎮地區設立節度使是在李隆基當皇帝后的開元中期才有的事情,在此之前,唐朝廷在一些重要地區實行的是大都督府統軍制,河北道的幽州大都督府就是統領大軍負責東北邊境的安全,直到此後的開元天寶年間改為范陽節度使,而范陽節度使中最有名的那位就是大胖子安祿山。
跟後來的節度使們軍政統管不同,現在的大都督府只負責管理軍事,且還只是負責管理邊軍,無權插手地方政事,甚至就連地方上的鎮軍也不在他們的管轄範圍內,而是歸口在河北道行軍大使衙門。在這種軍政分離的制度下,幽州大都督府轄下的廣邊軍雖然掌握著南北交通的長城門戶,但受著管轄權的侷限卻無力在地方組織起牽涉甚多的大規模貿易商隊,即便能做些生意也多是小打小鬧。而這也正是賈子興與牛祖德矛盾的根源所在。
將整個事情前前後後又重新理了一遍後,唐成心跳的感覺越發的強烈了,與此同時他心中又起了一股莫名的焦躁,明知道眼前有一個好機會卻沒法子下手利用,這種感覺真是不爽的很。
正在這時,不知何時走下車來的鄭凌意扯了扯唐成的衣袖欣喜道:“夫君,這倒是個大好機會,以妾身在揚州市舶司的經歷來看,這種兩族之間互通有無的貿易收益最大,以本縣的地利若能與掌握交通關隘的天成軍聯合,短短時日內必能使龍門縣迅速富庶起來,那江南揚州就是最好的例證”。
“凌意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可是行不通啊”,唐成焦躁的原因就是這個,說話之間揹著手轉起了***,“龍門縣畢竟是在州轄區,即便我真能不計後果與牛祖德徹底翻臉的搶了這生意,就不說幹不幹的長,單是他伸手在鎖陽關那邊卡一卡,我這邊就什麼都做不成了,畢竟我龍門所有往來交通的貨物都要從他的地盤上過;再則這生意涉及的利潤如此之大,單是一個牛祖德未必就能全吃的下來,他身後多半還有更大來頭的,現在冒然去搶就是找死;最後一點,即便是這兩者都不用顧忌也無法與天成軍合作,龍門太小,我的官位也太低,又毫無能拿捏住他們的東西,這樣雙方實力懸殊巨大的合作是搞不成的,天成軍那夥子丘八能活吃了咱們”。
鄭凌意剛才也是興奮過度,唐成此言一出,冷靜下來的她也就明白了剛才的提議實在沒有什麼可操作性,這感覺就像是看著地上有一個金光燦燦的大元寶卻沒法撿一樣,那種難受勁兒真是沒法提了。
轉了一圈又一圈,唐成最終只能廢然一嘆,“凌意,商賈貿易
不要再想了,至少從眼下來看咱們不僅是插不上手,T插手“。
說出這番話時,唐成真是又恨又不甘心,自打當日在山南東道道衙裡從於東軍的那份山川地理圖上看清楚龍門縣的位置之後,三千里的行程中他想的最多的就是藉助龍門特殊的地理位置發展商賈貿易,這原是他預定的施政核心,本想著只等想辦法解決了奚人的問題,實地考察了縣內通往草原的道路狀況後就開始著手修路,鋪展貿易的,孰料今天卻從來福口中得知了這麼個訊息。數月的憧憬與思慮瞬間毀於一旦,怎不令人恨而不甘?
沒有了商賈貿易這條路走,即便是解決了奚人的問題,如此貧瘠的龍門縣又該從那兒開啟局面?
“大官人,屬下還打探到一個訊息”,說話的自然是來福。
唐成被他剛才那個訊息撩撥的欲仙欲死,此時心情實難平靜,聞言恨恨聲道:“說”。
“我往白陽鎮的時候聽說了一個訊息,廣邊軍中許多軍士的家人在關中生存艱難,距離親人又遠,遂有意遷來州,賈子興為了此事已經跑了兩趟刺史府,目前看來似乎並沒有什麼進展”。
“嗯?”,聽來福說完,焦躁的唐成漸漸停住了腳步,疑惑問道:“竟然此事?”。
廣邊軍的家人竟然要遷往邊境之地的州!這訊息乍聽之下真是匪夷所思,也正因為如此,來福當日聽到這個訊息後相關的一切就份外留心,現在可算是派上了用場,“我最開始聽到的時候也覺得不可能,因就仔細打問過原委。其實不止是本朝,前朝裡歷來邊患最重的地方就是在東北”。
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這是唐代邊塞詩大家高適的代表作《燕歌行》開篇之句,講的是開元年間邊鎮大將張守珪“隱其敗狀而妄奏克獲之功”的事情。唐人作詩素好以漢代唐,詩中雖言漢,說的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