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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之後,唐成沒急著走,負手之間在小園子裡的花徑上緩緩慢步而行。
時下已是寒冬,小園中早已百花凋殘,一片蕭瑟衰敗的景象,唐成的眼神無意識的看著那些衰颯的花草,腦子裡邊兒卻在急轉而動,想著孫使君剛才的那番話。
孫使君的意思分明是在勸他走啊!
雖然早知道新來的山南東道觀察使將是工部侍郎於東軍,張亮也說了些這人的情況,但畢竟太過於粗疏,他到底是什麼樣人,來了之後又會行些什麼章程?現下想這個看來似乎是太遠,但對於金州府衙及唐成來說,於東軍的一切都將作為一個堅實的背景存在著。而年後必將劇烈變動的金州府衙就將在這種背景下運轉,起舞。
可惜呀,關於這個背景的更多情況卻是未知。
這些遠的背景不說,新來的州刺史又將是個什麼樣人物?強勢?平和?抑或是孫使君這樣外鬆內緊的?說起來這新使君的行事風格可是實實在在關係到每個在州衙裡謀食兒的人。可惜,對於新使君的情況也是一無所知。
想到這裡,唐成搖了搖頭,不拘是大背景還是未來金州的小環境都是未知,比之眼下,他跟馬別駕相處的難度確乎是大了許多!
沒有了孫使君,沒有了直接的借力。要面對一個被自己挖過坑兒的馬別駕,這樣地情勢……還真是太他媽有挑戰性了。想到這裡,唐成狠狠吐了一口氣。
天寒地凍的天氣,他吐出的這口氣頓時就在眼前化成一片白霧,隨即倏忽消散。
難就難吧,靠!沒有了孫使君自己就不活人了?一個老馬就值得自己望風而遁?老子好歹也是男人。是男人就不能慫了!
一腳重重的踢在前面那棵樹上,樹幹震動之間,猶自掛在上面的瑟瑟枯黃落葉飄飄而下,落在唐成頭上,肩上,他卻沒去拂,只覺隨著這一腳下去,心裡面卻是鬆快多了,與此同時,也自有一股子血性的鬥志在寒風地吹拂下從心底湧起。
自打踏進鄖溪縣衙。在唐朝幹公務員也有這麼些時候了,前有張縣令,趙老虎;後有孫使君,說起來這還是他唐成第一次在外無依仗的情況俠自應對艱難的局面。緊張固然是有些緊張,但這種緊張的壓力對於性子堅韌的人來說,也能促起血性和鬥志。
來就來吧,老子好歹也是穿越人,孫子的。誰怕誰?
走?唐成從沒想過。即便是孫使君剛剛委婉勸他的時候,他也沒想過要走。走,往哪兒走?
往回走!有老馬在,就是想退回家種地都不成,破家縣令,滅門令尹。遠的不說,他可不想跟陳子昂一樣,多牛叉的一個人,竟然被一個小縣令段簡給冤死在獄裡。
往回走不成,往長安更不成。黃金之城裡可比金州複雜也危險的多了,李三郎將要面對地那些敵人,無論是韋皇后還是太平公主,甚或是他老爹安國相王,那一個不比老馬厲害十倍、百倍?若是他唐成連眼前這個馬別駕都應付不了。去長安還有個鳥用?
唐成如今的情況就是個進退無路。就是能進能退他也不會走,老子就跟這兒耗上了!還是那句話。是男人就不能慫,孫子的,誰怕誰呀!
化解了孫使君剛剛那番話帶來的負面情緒後,滿懷鬥志的唐成再次重重一腳踹在樹上,看那黃葉飄零,漫天飛舞。
“這鬼地方,真夠冷的”,心氣兒平順之後,唐成才覺出此地的冷來,再沒心思於此逗留,邁步向外走去。
剛剛想的是自己年後地路,此時走在這麻石鋪成地花徑上,心思重歸於清明的唐成猛然間想到的卻是隔壁房州通往道城的路,皇帝牽掛著這個,於東軍下來也是為了這個。
剛才還真是糊塗了!年後山南東道的大背景有什麼不清楚的?不就是路嘛,管他於東軍是什麼人,管他行事手段如何,他地目的都在這個。別的不知道,看不清楚又怎麼了,只要抓住這個主要矛盾,路子就錯不了。
他那四百多畝河灘地也不是白買的,還指著這條路增值掙錢吶!路啊路,唐成走著腳下的路,心思卻轉到了皇帝想修,於東軍要修的那條路上。
在這個過程中,比鄰房州的金州能發揮什麼作用?而他自己又該怎麼具體的,實實在在的抓住這個主要矛盾?
風潮、大勢,這樣地詞語看來懸乎,聽著也頭暈,卻是實實在在,威力無比地存在。而且越是在人治的社會中,風潮地威力就越大。後世裡曾有風潮所至,瞬時之間將一個農民造就為副總理,使一個小工人火箭般崛起為國家副主席,唐成不想做王洪文,也沒想過要當陳永貴,他當下所想的僅僅是藉助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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