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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味道頗有些馨香,尤其是上面飄著的那三顆紅棗兒漲撲撲油光水亮,看著甚是喜人。
然則一邊坐著的陳亮看到這湯藥,尤其是想到那三顆紅棗的來歷時,心底卻是陣陣發嘔,藉著低頭喝茶才總算掩飾住了。
待馬別駕喝完藥。聽那僕役端著托盤又走出去後,陳亮才抬起頭來,看到馬別駕唇邊猶存的黑黑藥汁,他心底又是一陣噁心,好歹強忍住了,臉上做出微笑道:“大人,老大爺那邊怎麼說?”。
想到那老而不死的老太爺。馬別駕就想到了她的女兒,如今地馬伕人,臉色頓時就黑寒了不少。“風起於帝都宮城之內,這股風潮的潮頭太大,也太猛,老爺子也看不清楚”。
嘴裡說的平淡,但老馬心裡其實滿是不甘,等,他今年都五十八了,再過兩年就該致仕了,還怎麼等?老傢伙。要是這次我再上不去。非得休了那妒婦不可!
孫使君一動,州衙裡註定就要發生一系列變化。陳亮也未嘗沒有想法,是以聽了馬別駕這話,隱隱的有些失望,“老爺子浸浮官場多年,見高識遠,既然如此吩咐,必有道理”,想到道城裡那位已經枯乾如老松樹皮一般的老太爺,陳亮悚然一驚的同時,心底又湧現出希望來,“大人是老太爺的乘龍快婿,如此好機會老太爺必定不會袖手”。
無論心底怎麼想,馬別駕卻不會在下屬面前塌自己地架子,聞言,矜持的點了點頭。
這事到了這裡已無需再說什麼了,陳亮捧著茶盞笑道:“想是大人還不知道,今個兒衙門裡倒是出了個奇戍”。
“噢?”。
“司田曹判司唐成把那四百多畝幾十年來問都沒人問過的河灘地給買了,九百多貫現鈔立付的”,陳亮揚了揚頭,繼續笑道:“說來還真是走了眼,這個唐成可是有錢的很哪”。
聽到唐成,馬別駕在陳亮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的惡色,老友姚東琦的舊怨不說,要不是這個不開眼地小子,他這些日子何至於尷尬著不好意思再去文會,那可是他唯一名正言順得以偷腥的機會。
想到以前文會里那些身形婀娜的女子,馬別駕腦海裡又浮現出小桃在自己懷裡掙扎地景象來,再經剛才喝下去的那碗藥一催,老馬心底頓時勃勃然如野草亂生,瞬間就燒成了燎原之勢。
“九百多貫?還是立付?”,端過已有些冰涼的茶水大飲了一口壓住突起的慾念,馬別駕沉吟良久,“是了,唐成前些日子定是到揚州了,咱們使君大人還真是大方,九百多貫,哼!”。
“大人是說唐成是去幫孫使君做桐油生意了?”,陳亮既是驚訝,更有一些……妒忌。
“唐成剛一回來,孫夫人就開始忙碌桐油生意之事,真有這麼巧的?再算算唐成走的時間,他這次走可是孫使君親自招呼給的假,還是先斬後奏”,說到孫夫人的桐油生意時,儘管陳亮當面,老馬也沒能盡掩住臉上的鄙夷之色,進士出身地一州之尊卻自降身份去與商賈爭利,下賤!“我只是納悶,那唐成到底做了什麼,值當孫使君如此厚待他?”。
“大人莫看唐成年小,這廝心思可一點都不簡單,尤其擅長逢迎上官”,言至此處,陳亮撇了撇嘴角,瞟了馬別駕一眼後繼續道:“在鄖溪縣衙時就是如此,如今到了州衙更是變本加厲,竟連使君大人都給迷惑住了”。
聽著陳亮滿是妒意地話,馬別駕微微一笑,不過他這番話卻是說了跟沒說一樣,仔細想了想緣由,卻還是想不明白唐成何以能使孫使君如此對他。老馬遂將此事放到一邊,“對了。他買那河灘地幹啥?”。
“這個屬下也不確知,衙門裡傳言他是發了財,許是想在江邊置個別業莊子起來”,陳亮刻意地頓了頓,“就像離園一樣”。
從剛才地鄖溪縣衙再到眼前地離園,樁樁件件都是馬別駕心中的刺,這陳亮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他這點小心思又怎麼瞞得過老馬。
什麼話都沒說,老馬看向陳亮的眼神兒突然森寒起來,看著陳亮猛然一個哆嗦後,馬別駕淺淺一笑間沒再就剛才的話題說上一句,而是換了話問道:“對了,他買地給的什麼價錢?”。
陳亮老實的多了,再也不敢多話。“兩貫一畝”。
“官價多少?”。
“官價就是兩貫”。
“噢!”,老馬聞言有些意外,“果然有些心思啊”。
便在這時,僕役又走了進來,言說夫人讓來傳話,請老爺留陳錄事便在府中用飯。
看著馬別駕暗紅之色越來越顯的額頭,陳亮識趣兒地起身告辭。
“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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