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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節,屋裡杏花兒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阿成是我小弟,唐家的獨苗,你……你總要積些口德”。
“口德你娘……”,隨著這喝罵聲響起的還有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就聽“啪”地一聲脆響。
陳華貴狠狠的抽了蘭草一耳光。
隨著這“啪”的一聲響起,李英紈就覺手上一鬆,唐成已大步向前走去。
輕輕的叩門聲響起。
“哭什麼喪!”,陳華貴看了看門,低聲向流出眼淚的杏花吼了一句後,走過來拉開了門閂。
房門剛開,陳華貴就看到一個急速的黑影兒照臉而來,隨後就覺臉上猛然一疼,身子踉踉蹌蹌向後退去。
一拳砸中陳華貴面門,唐成跟上去又是一腳,將其踹倒在地。
這時節陳華貴已經反應過來,躺在地上順勢抱住唐成的腿後,兩人就這樣廝打起來。
只可惜他的身量和體力比之唐成都大有不如,只廝打了一會兒後,就被唐成按在屋子正中的小几上打地毫無還手之力。
這廝被按住還手不得,身上吃疼之下索性放出了無賴手段,扯著喉嚨喊道:“小舅子打姐夫了,哎呦……大家快來看哪…啊…小舅子打姐夫了”。
“這是在我家。你就使勁叫吧”,唐成手下說著,手上又加了三分力氣。
陳華貴見叫地沒用,身上又越來越疼,竟然撒潑起來,“我自打我渾家,關你球事?”。
“他是你老婆,更是我姐”,唐成重重一拳砸在陳華貴嘴上。只這一拳,陳華貴嘴角立時就破了,往外沁出血來。
隨著這一記重拳打出,唐成終於停了手,嘿嘿冷笑道:“唐家人也輪得著你來打?渾家?老子還告訴你,從現在起就不是了”。
“阿成。你的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唐成手上也破了皮,正捧著他手地李英紈聽到這話,愕然一愣。而一邊兒坐著,一言不發的只是流淚的杏花也愣住了。
陳華貴這時候的樣子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嘴角還在流著血的他話也說不清楚,含含糊糊道:“老……我是三媒六證的明媒正娶,我要到衙門告你去。告你去”。
“去衙門是吧,好啊”,唐成穩穩的在榻邊坐了。伸出手去任李英紈用帕子給他包紮,臉上似笑非笑的看著陳華貴道:“知不知道州衙在那兒?要不,我領你去?”。
就這一句,把陳華貴噎的說不出話來。
等了一會兒,見陳華貴說不出話。唐成放鬆了臉色,指了指身前不遠處地胡凳。“坐吧”。
陳華貴一臉驚疑,直到唐成變臉低喝了一聲“坐!”之後,這廝才乖乖的前來坐了,只是他這坐姿看著著實彆扭,只落了半個屁股,顯然是隨時準備著跑。
“這就對了嘛”,唐成笑了笑,“陳華貴,咱們商量個事
“我跟你沒啥好商量的”。
唐成對他這色厲內荏的態度渾不在意。繼續說道:“今個兒晚上。你面前就兩條路;一條是你老老實實寫份休書,這樣你好。我姐好,大家都好,你要是爽快的話,我這兒給你備有一份表示,多的不敢說,村裡重新討個老婆是夠地;第二條,如果你不願寫這份休書,那我就只能勞煩一下州衙裡的公差,現在就把你弄進去,等你啥時候想寫了,寫好了再出來”。
唐成此言一出,當真是滿屋皆驚,這年頭在金州這麼個封閉的地方,寫休書得是多大的戍,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麼說了出來,渾然就跟買盒點心果子一樣。
聽唐成說到牢獄,陳華貴臉上的肉猛然抖了一下,看了看唐成,他再看看一邊兒臉色有些呆滯的杏花兒,這廝沉吟了許久後猛然抬起頭來甕聲問了一句,“你的表示有多少?”。
隨著陳華貴這句問出口,杏花身子一抖,雙眼悄然閉上,眼角處兩行渾濁的眼淚滾滾而下。
唐成亮出手掌晃了晃。
“五貫?”,陳華貴跳腳從胡凳上蹦了起來,“當初成親也不止這麼些錢,就是把她拉到城北人市上賣了,至少也得有十二三貫”。
唐成咬了咬牙,強行忍住了再上前踹他一腳的衝動,沉聲道:“我說的是五十貫!套用你地話,城北人市上一個上等丫頭也才十四五貫,這五十貫你要想拿全嘍,兩孩子就得留下,這一點,休書裡也得寫個明白”。
五十貫!聽到這個數字,陳華貴臉上的肉又是一顫,幾乎是不等唐成說完,他已迫不及待的點頭道:“一言為定,可不許反悔啊!”
“好”,唐成點點頭:“孫子才反悔”